众人凌然,张鲁愕然,唯有刘璋面色不变继续道:“此外如今汉中蝗灾肆虐,不少地方打着五斗米的旗号说是我蜀军所为,甚至还言此为张鲁所言。公祺,可确有此事?”
张鲁连连否认,刘璋一甩马鞭打到地下,随着霹雳声响起怒道:“这么说来,这地方竟然是以下克上了!如此可见五斗米已乱套不受控制,所以本司马的第二条调令便是要顺着内部整治汉中,将这种不当的谶纬之风连同蝗灾等一同整治了!”
文武心中一片哗然,刘璋没管他们继续道:“还有最后一令:我每收一地,必结合当地实际推行新政。我观汉中虽有仁令但不设长吏置祭酒,使得豪强世家摇身一变,以五斗米为名号暗中私吞土地。等我探明过去,与诸位商出的新政定既继承仁令,也严惩此等不尊法度之人!”
刘璋话落,张鲁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的野心何其之大。自己这个败军之将不仅无法反抗,还要配合他将自己以往视为柱石的东西一一拔除。
夜晚的风格外凉快,吹过张鲁湿了一半的长袍,不禁让他打了个哆嗦回神,发觉众臣正在看向自己,似乎是在等他出面。
心中苦笑了两声,拱手道:“璋公子所言甚是,我身为昔日太守,定助您推行此三策。”
刘璋大笑道:“如此甚好,事成之后我定为你寻个州中大官做,另外信上所言的嫁令女张琪瑛入我二哥府上一事也会如实定下,明日我就给他写信,让他同意这门亲事。”
张鲁深拜谢过,一众文武面面相觑更加不敢说什么了。
阎圃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几次想要避开他们入城,但想到过往太守的知遇之恩,最终还是拨马上前相见。
张鲁见到大为惊讶,许久才回过神来哈哈大笑,拉着他的手向刘璋说道:“此为我府上主薄,熟读经书兵法,为人聪慧善谋,璋公子可摸要放过此等大才啊。”
刘璋点头相对,阎圃有种莫名的羞愧,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保持住的不降气节,在张鲁的主动推销下就是个笑话。
想抽走被抓住的手,但几次都未挣脱。阎圃有些惊愕的望去,张鲁右手也把了上来,迎面相对才发现位昔日主公眼中竟是有些泪光。
“望先生保重,我入绵竹后不要再念及我,好好辅佐璋公子,前途必定光明。”张鲁说道,眼眸在两侧火光照印下闪烁出莹莹亮光,嘴角勾起做微笑状。
阎圃心头哽咽,回忆起往日种种,同样双手把住对方。
刘璋收回目光驾马入城,留给这昔日的君臣二人最后一份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