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易摇摇头,他想问的不是这个。邓芝见状解释的更长远一些:“刘范走后你留在府中善后遮掩一晚,明日向李傕禀报家主逃匿即可。剩下的就不用管了,钟侍郎与主使王累会保你们入蜀。”
邓芝解释的很明白,但郑易仍不满意,将目的挑明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受董卓等权臣压迫数年,无法建功立业憋屈已久,怎能再枯坐长安等待赦免?易某虽不才,但平生也有凌云壮志,更受家主点拨,观左传习兵法。诚以此请邓先生续行使命时带上我,一同为璋公子建功!”
邓芝愕然片刻,反应过来善意的提醒道:“我剩下的任务是前往华阴,在西凉军阀段煨那里行事,异地他乡凶险万分,阁下跟来可是有性命之危啊。”
郑易拱手相拜,一幅绝不后悔的样子,邓芝感切下将其托起,同意了他的请求。
一行人再无异议,等木桶到了后把刘范和郑易扔到里面,混着其他所谓“可疑物资”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刘府。
管事以家主心力交瘁为名出来早早收场,已经慌乱的刘府众人下意识的配合着,浑然不知他们的家主已被人掳走。
等次日刘范在昏昏沉沉中醒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管事已在早晨向朝廷报告家主及亲卫长失踪的消息。他刘范若还执迷不悟搞事,救他的钟繇郑易等都要跟着受牵连。
“我已存了死志,先生何必救我啊。”书房内的刘范叹气道,头上缠的布条甚是扎眼。
邓芝拱手向南道:“大丈夫在世岂能屈才而亡,望中郎将看在我家主公的相救之意上珍惜性命,根据钟侍郎安排出逃长安。”
“唉......”刘范长舒口气,脑海中回念起小弟与父亲以及牧儿的身影道:“不瞒先生我并不是轻生之人,我只是......不愿跟着世人做有违汉室的举动,便想着拼死一搏。”
邓芝双目微眯:“若中郎将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入蜀后去州学做个武学讲师或闲散一方,不插手军政不就好了。”
刘范心情复杂没有表示反对,正巧墙外一阵士卒嘈杂声激起他的回忆,连忙出声问道:“李傕可是起兵攻打韩遂义军了?”
“是啊。”钟繇说道:“今日早晨樊稠率李傕侄子李利及郭汜部将,从长安而发直扑西凉,双方正式开战了。”
刘范听了喃喃自语:“不知道此战结果会如何啊。”
“多半是樊稠胜吧。”钟繇推测道:“西凉军常劫掠四方,给百姓带来苦难的同时杀性与补给都极为充足,又继承了朝廷武库,装备上远超于韩遂之辈。”
“若樊稠果真携胜归来,长安必然大庆,我等要趁此机会出逃长安。”邓芝补充道,余下人颔首同意。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样隐藏在钟府上静候,等待前线的战况传来。
一月后,事情果真如钟繇的推测发展着,樊稠连战连胜,韩遂被逼到长平观一带,被迫舍命决战。
战前樊稠叫来李利,呵斥这位作战不力的李傕侄子:人欲截汝叔父头,何敢如此懈怠,我不能斩汝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