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没有听见她的问题,用那样的目光盯了她颇久。
“我觉得你有点可怜。”他顿了下,却没解释,“你笑够了么?还有……别叫我应郎。”
“许她叫就不许我叫?”女人仍在笑,但很不开心,“凭什么?”
“不凭什么。”寒少宇答,“凭你不是她,这个答案满意了么?”
这话一出,按他前两次同女人打过交道来看,女人必定是要同他争论一阵的,宇文邕那厮虽然割据一方没有掌控天下,但不论领土多寡也算个皇帝,这女人又是后宫宠妃,能受宠那么久,必然有些手段,而做了这么多年宠妃,被皇帝宠爱这么多年,她在后宫的地位既无人撼动,便可以想象素日过的是什么生活,众星捧月的日子过多了,总会忘了自己是个凡俗的女人,即使到了这九重天,有帝君天君做靠山,流言蜚语四处乱飞又怎样,谁有胆奈何她?
所以那具羸弱的肉体凡胎里一定还残存着宠妃的骄傲,这骄傲无法随意泯灭,时不时就会冒出头来,从前两回同她的交际来看,没准她所有的骄傲,全都撒在自个头上……
这什么道理?
当他冤大头?
寒少宇看了看女人喝茶的姿势,举手投足间的拘谨刻板,是凡俗宫里的规矩,在他记忆里女魃喝茶可不是这个样子,不!他爱过的那个娘们极少喝茶,她喜欢喝水,下来就是酒,因为那是个怕麻烦的女人,她曾说过茶叶是给她师父那种没事闲得慌的隐世高人消遣时间用的,她那种性格和茶叶不搭。
“这个答案妙极。”女人沉默良久,笑了下,说出这句,“我不是她,我只是个‘偷窥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到你们之间的往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女人报复心很强,她拉长了调子,让他有些发窘,少华山那夜是他这辈子的‘污点’,药酒作用让他在那夜情迷意乱兽性大发,而现在,那样私密的情景竟然多了个‘看热闹’的,这真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
“不是有意调侃。”女人又道,唇边笑意更深,那笑容让寒少宇觉得脊背发毛,“不知你扪心自问过没有,我看到那夜情景,并不觉得你有多喜欢那位旱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寒少宇拍了桌子,“你只是个凡人,凭什么如此笃定,凭什么怀疑我对她的感情,你知道我同她曾发生过什么?如何结缘?我们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你这个凡人能够理解的,也不是你这个凡人有权置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