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不悦,拍了他的手,一路搭话都夹枪带棒,寒少宇箍他手腕同他一起踏在神道上,偶有往来的天官仙娥,总会探头张望。
大婚当日大肆铺排,阵仗奢华,消息早传遍四海八荒,是个神仙都知前几日南郊热闹他应龙神君大婚,也听说‘娶’回那野仙绝色俊俏,可未有机会相见,好不容易逮着他带鸟上界,自然要评头论足一番。
鸟儿很不习惯,不是躲在他身后,就是同阿烈没话找话,寒少宇从始至终箍着鸟儿腕子,生怕他听信那些不好的议论,不留神化鸟飞了。寒少宇不听不论,不言不语,走于青石神道目不斜视,那些扰人的议论,大多是称赞鸟儿绝色,也有些居心叵测的会说几句风凉话,说他南郊应龙看似一派君子,骨子里也是为色所倾的风流种,还说长着副绝色的皮囊就是好,旁的野仙能搭上水君都要上三炷香告慰祖宗在天之灵,绝色的就不一样,随便一勾,就能把他这冷性神君勾到床上。
小鸟自然听见了,倒没甩脱他的手,但脸色非常不好看,寒少宇用念力跟他说了多次“别管那些流言”,仍是不能缓和,忍了颇久,终于憋不住了,走几步回头,阿烈瞧他停下唇角一勾,回头冲那些不识相的天官仙娥大喊:“我二表兄生气啦!”
稀里哗啦,原本驻足议论的天官仙娥都散得干净。
“臭丫头!我都没开腔挤兑,你却把他们全都吓跑了!这样就不好玩了!”
“二表兄你有这么无聊?你一个大神君,跟这帮小天官小仙娥计较什么,他们这些小仙,同凡间的仆从一样,素日受主子的气,最见不得谁好,跟他们计较你犯傻!”
眼见小鸟翘唇,寒少宇松一口气,要哄这只鸟儿,倒还是阿烈有办法。
到医官宅邸,果然老远就看见层层天兵守卫,把院外矮墙围得水泄不通,寒少宇暗抽嘴角,心说封锁消息还真是封锁消息,围得这样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出,一大拨伤将就窝在这么个巴掌大的小院,每日拉的粑粑估计都得用好几辆车拉。
守卫此处的统领没打过照面,看他们三个近前,厉声喝止:“哎!兵事重地,闲仙免进!”
阿烈拿出君上手谕,那统领接了看了,摸着一把胡子不愿放行,阿烈心系夫君一路过来本就焦急,见小统领支吾不语,顿时火大。
寒少宇来不及阻止,就见两股火苗从阿烈鼻子里冒了出来,这个情景真是一点美感都没有。小鸟推了他一把一跃避开,三丈多高的火焰穿透阿烈身上红袍,从她体内窜出,阿烈身缠一团火焰腾空而起,双目赤红,瞬间周身长满火羽,周围的空气像被灼干了,寒少宇热得难受,忙撑仙障来挡,却仍扼不住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滚而落,小鸟看着浮在云雾中的火凰,眸中掩不住惊叹。
寒少宇突然想到虽已认祖归宗,自家的这只小鸟见到凤凰本身的样子屈指可数。
“阿烈生气了,你都不要管她吗?”小鸟盯着浑身缠火的大凰道,“你确定这样不会闹出神命?”
“我要是管她才会闹出神命呢!”寒少宇指了指自己一脑门的汗,答得轻描淡写,“小鸟你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这个样子我管得了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