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东海水君神品如何?自他出任水君至今,东海水务处置得又如何?”
无神回应。
寒少宇又道:“诸位是在九重云巅待的时日太长,如今实话也变得不会说了么?若连我这问题都不敢回应,又有何脸面让我和盘托出?”
又默了片刻,有个相熟道:“我们不比神君大人,神君大人受帝君器重,早在上古便有恩德,我等只是混吃等死的小神仙,侥幸才坐到这个位置,神君大人不知,天上不比神地,这南郊是您老地盘,您老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可不敢如此,就怕隔墙有耳。这‘闲谈莫论人非’的道理到了神界同样适用,咱们可怕祸从口出,锅从天降。”
“闲谈莫论神非,可莫说神界,就是凡间冥界,关于本君的‘闲谈’停都没停过,可是看到本君斤斤计较,找了哪个的不痛快?”
“那是您老豁达,可这世上的神仙,偏偏没几个像您那样豁达,因口舌争端演变为杀身之祸的比比皆是,人道是‘人言可畏’,咱们是‘神言’可畏,流言蜚语可杀人也可杀神,神君大人你信是不信?”
“我自然是信的。可您几位如此这般前怕狼后怕虎,咱们这阵就摆得没意思了,您几位这公事还办不办?不办我可走了,与其陪几位干耗不如去陪我家的鸟儿,他也喜欢说闲话逗乐,但和几位不同,虽然是个野仙,但有什么说什么,素日也不喜欢说道旁人坏话,但该说的时候,绝不含糊……”
说罢,作势离席向伙房走去,没走几步,阵中又来了声音,是那个传话的。
“神君大人莫走!神君大人休怪……”
“早这样多好,浪费本君不少口舌。”
顿了脚步,转身坐定寒少宇觉得颇跌份,他感觉自个刚刚玩的这手“欲擒故纵”,虽是兵法上乘,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自个所为就像菜场集市里跟菜贩子为几个小钱讨价还价的婆婆大婶,议价无果,扔一句“你不卖我可走了”,作势要走,又被菜贩子叫住,菜贩子露出嫌弃表情便宜卖他,自个还得了便宜卖乖,还要说道几句鸡蛋里挑出几两骨头。
“神君大人,我等只是胆小罢了,又不是没胆儿,您拿我们同个野仙相比,未免跌份。”
“野仙怎么了?论出身我家的鸟儿虽是凤诚公子私生,却是地道的凤族公子,只是他不乐意入正仙籍,论起,你们不如他的。”
“是是是,我们是晚生后辈,的确不如您的眷侣,可不与野仙相提并论是大多数神仙通病,神君大人还是担待些,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