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迹象显示是数年之后,这个小部落归附了一个大部落,大部落又归附了一个更大的部落,后来这个更大的部落内乱分裂,一夜之间,所有族众又变成了流民,嫣儿跟着一支流民流落到西边儿,踪迹消失在一片水潭……
“踪迹消失?”鸟儿看他一眼,“木头,我接下来问的可能冒犯会引起你不适,你要不要回避?”
“无妨。”
鸟儿看向大巫,“先生的意思是说木头的小妹妹淹死了?”
“不知,只能算到这儿,有极大的可能是掉进潭水里淹死了,巫算依赖天意,尤其这种命运生死之类的事情,老天让你算出多少,你就只能算出多少,你们若想知道更多,只能说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无妨。”
那日是怎么从大巫房里走出来的,不记得了,只记得进去时还是正午日光正好,出来时已经夕阳日落,满殿的海棠花被鸟儿打理得十分俏艳,他看了眼远方的天际,箍了鸟儿的手携他入殿,之后再未提及那个失落的小妹妹。
以往昔经验来看,大巫算不出的东西,结果大概都很不好。
鸟儿坐在廊下,盘着两条长腿,鸟崽子在他旁边玩得很开心,寒少宇看看鸟儿,“阿臣,上元灯节你不想出去转转吗?”
“有什么好去的。”鸟儿头也不抬答,“我觉得殿里挺好,再说,这世道乱糟糟去哪里不都一样?听到的都是老百姓关于生活的抱怨,这种心境下做出的东西都很糟糕。能逛的地界儿也无非就是长安了,那不该问我啊,神君大人,请你扪心自问,你想去长安逛逛吗?尤其是……今日。”
“不想。”寒少宇不想瞒他,摇头直说,“上元佳节不是个好时辰,长安也不是个好地界儿,糟糕的时辰去糟糕的地界儿,只会遇上糟糕的事情。”
“比如……我用剑指着你?”鸟儿箍了他肩膀,左手懒散搭上,右手却横了剑指,绕到前头来,顶在他的喉口。“我那晚是不是这样指着你的?神君大人当时是不是很伤心?”
“难得你记得。”寒少宇叹了口气,“你同我针锋相对,自然会伤心。”
“那也是你活该啊。”小鸟放下剑指,挠了挠他的喉结,“你自个说说是不是你活该?我最喜欢你了,然后你又对我做了什么?我在长安的时候逛得好好的,你偏偏跑来烦我……”
寒少宇有点委屈,心说那会他也不知道会撞上小鸟儿,更不知道撞上他会惹他烦,虽然有点儿冤枉,但这哑巴亏得闭着眼睛吃,嘴上便道:“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跑到那里去,招青爷心烦……”
鸟儿微微一笑,挠他喉结的手顺势滑进前襟,又摸又捏,颇不要脸。
“那神君大人既然承认了,咱们就来讨论下一个问题,你去年上元佳节,跑花街上干什么去了?我可没在某个妓馆卖身卖笑,您老跑到那儿去,是找哪个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