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被这小崽子忽视不是一天两天,凤熙这个爹当的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鸟崽子在鸟儿怀里蹭来蹭去,眯眼咯咯怪笑,鸟儿也乐得逗他玩儿,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戳戳摸摸。
边玩边逗,“安安怎么弹?”
鸟崽子便伸长脖颈去瞧擂台上,发出两声怪叫模仿刚刚的琴音,金黄的小爪子握着鸟儿手指在自个身上挠挠。
“这样弹,那样弹。”尖尖的小嘴儿一开一合,顿了顿,“丑八怪那样弹。”
成,这嗓儿开的早,话说得也越来越利索了,这也没几天工夫,更是连骂人都学会了。这一看就是凤熙教的,八成这几日观擂,凤熙独自带鸟崽儿就是为了方便教安安辨别美丑了,这么早就教会儿子看脸,也不知是该夸这位表弟,还是该骂这位表弟。
鸟儿俊眉一蹙,“谁是丑八怪?”
安安溜圆的眼珠子一转,伸长脖颈看台上,“戴破帽子那个,另一个是狐狸,狐狸美,但是臭。”
这下不止是鸟儿,连周围一干仙怪都捧腹大笑,都说这凤凰崽儿真聪明,真不愧是西荒凤熙神君的独子,还夸这小崽子长大不得了,看这么丁点就对美丑有这么些见解,不出两百年,绝对又是个祸害仙娥的小凤熙。
“凤平。”说他是小凤熙,鸟宝宝还不乐意,听声儿就驳,“安安,堂叔起的,岁岁平安。”
寒少宇看鸟儿被鸟崽子这句哄得眉开眼笑暗暗撇嘴,擂台上火狐狸似乎找到了清心的法门,捱过几个回合之后,四肢都是淌血的割伤,但精神相比头一回好了很多,丑八怪再将弦一捋,弦影刚动,他却已先将一柄刀刃甩出手。
可惜多少还是受那魔音影响,那一甩,准头差了些,只割断了一半弦,欲抬手将另一柄刀掷出,丑八怪掠指一划,余下弦影一颤,火狐狸抬起的那只手伤口崩裂,血流不止。丑八怪补上一拨,寒少宇开了仙瞳,就看见浑厚仙力随音波扩散,在空里划了个圈儿,突然分散成无数片仙光朝火狐狸刺去,仙瞳中细碎的仙光折射阳光,像是被打碎的冰晶,边缘锋利,火狐狸忍痛抬手击出一掌,震碎了大半飞来的仙光,但还是被另一些刺破了皮肉,尤其双膝那两处,当时腿一软便跪在地上。
“生死不论的话,那你肯定会死在此处了。”
丑八怪将自个那柄琴一翻,从琴底抽出一柄细窄的匕首向火狐狸走去,火狐狸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似是想挣扎站起来,但血流太多,被划破的双膝又一软,手也动弹不得。
但他还是笑,笑得气喘吁吁,笑得倒抽冷气,“我同你有什么冤仇吗?”
“没有。”丑八怪将细窄匕首在袍摆擦了擦,“就是突然想杀人了,你命不好。”
“喔。”火狐狸还是笑得出来,“这位兄台,老实说你可比我随性多了,你还是野仙呐,你是怎么度了天劫飞升?你飞升时老天爷是睡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