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鸟儿的表情，但可以猜测鸟儿是白了他一眼的，鸟儿清浅的声音自背上来，他的屁股又被拍得啪啪作响，“木头你到底是不是爷们，食色性也，三妻四妾多好啊！这叫艳福不浅。”

“或许三妻四妾是一种艳福，但一个眷侣相守一生却是境界。”寒少宇道，“‘情比金坚’这种话，绝对不可能用来形容三妻四妾的吧……一颗心一生情，终其一生给一人是倾覆，分出去就是用情不专了。也是时局动荡，战事频起，青壮男子成了‘稀罕物’，不然哪儿会将三妻四妾这种畸形的状态变成世间常态。”

鸟儿沉默半晌，说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是，想想要将一颗完整的心切成十瓣八瓣，怎么感觉就这么疼这么作呢？自个的心，好好的心割他干嘛？犯贱？”

寒少宇笑了笑不答，这鸟儿的话头一起，不必他接话，自会将话说下去，“不过我怎么听着哪儿怪怪的呢？”鸟儿道，“喔，对了！你刚扯那句俗话是什么？”

“三个女人唱大戏……这话怎么了吗？”

鸟儿仰面躺在他脊背上哈哈大笑，还差点从他背上摔下来，寒少宇不解，干脆停了步子戳戳鸟儿，“阿臣你笑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鸟儿纠正他道，“你这家伙，不仅曲解圣贤，还乱歪俗语，寒金鱼啊寒金鱼，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莫不是你们应龙同金鱼真有亲戚关系？”

“不知道。”寒少宇一本正经答，“不过外公也没告诉我以前有族人同金鱼精有什么渊源……”

他这么一本正经回答的样子，让鸟儿笑得更厉害了。

到帐前鸟儿从他背上溜下来，自个进帐却将他拦在外，寒少宇探头，鸟儿推他的鼻子让他去找点吃食来，想想一下午时间耗在凌霄宝殿议事，确实也没吃什么东西，禁不住吐槽张百忍那老家伙抠门得紧，竟然召集他们议事连饭也不管。

军中的食粮倒是挺多，但大部分是干粮，找了点干面条宰了只鸡煮了个面，炖汤的时候沥胆和那四个王八蛋近侍也醒了，打了盆水劈了几根柴厚着脸皮蹭饭，寒少宇没点破，沥胆围在火堆边儿半晌不说话，良久对他道：“主人，苍先生的卦算上古就没错过……”

以为他当时在睡觉，没想到这家伙醒着，还听到了。寒少宇不想谈论这件事，又听出沥胆有关心之意，想到八首蛟这些年向善不易，还是回：“错如何，不错又如何，什么大劫大难，不论凡人神仙，妖精野仙，降生于世，哪个不是来受苦的，当苦难受得够多的时候死去解脱，生死轮回不就这样一回事情？你那么喜欢钻研佛经道典，不是该比我超脱，怎么还在乎这个？”

沥胆不说话了，自顾同那四个近侍围在火堆前吃着，地方狭小，寒少宇总觉得憋闷，待锅里的面煮好便舀了两碗，又斟了两碗汤塞进食篮，帐子里的灯亮着，鸟儿趴在桌上，手里拿着嫣儿的小木马玩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