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目光一凛,剑上青光大振,蚩方执斧挡了一刻,回撤几步看鸟儿,又一斧挥来,鸟儿背后是观竹父子,自然无法回避,执剑相迎,又是一阵仙波,撼得山峰又颤,水波四起。
寒少宇摸了摸前额印痕,果然是被踩了一脚,大鸟八成救龙心切拿他借力,这一脚正踩在前额正中,也不知下了几分力,摸着疼疼的。
观竹护定小龙躲开,小龙身形一闪,自落到云上化了个十余岁的童子,一身锦缎龙纹的长袍,只用抹额箍发,先向他作揖,又向鸟儿作揖,直言多谢父祖和青先生的救命之恩,看这孩子清秀端庄,自有几分同观竹相似,一问果然是观竹幺子,不过是小妾所出,这回是缠着父亲非要来帮忙的。
观竹也化了形,同幺子站在一处云上,躬身行礼,“是我疏忽没看好儿子,给祖父和青先生添麻烦了。”
“意外,不妨。”寒少宇道,“你这个儿子,英眉挺秀,目光如炬,面相颇好,刚看他助阵,御水之术娴熟,腾起的水柱虽较其他几位细小,却灵动有力,若有名师点拨,他日必成大器。”
“是请过几位师父教授,名师尚未寻得。”观竹道,“这孩子虽出身比不过其他,资质天赋却极好,我素日也十分看重。”
“出身不重要。”
同观竹聊几句的档口,鸟儿和那蚩方已经过了数招,一个是挥斧步步紧逼,有猛龙过江,猛虎下山之势,一个是灵活轻动,似鸢飞鱼跃,上天有道,下海有门。
寒少宇并不替鸟儿担心,刚刚不放他去,是忌惮九黎巫部那诛神箭,怕鸟儿吃亏而已,现在有风有雨,诛神箭使不出来,鸟儿修为一流道行深不可测,蚩方小辈即使有魔斧助阵,也讨不到便宜。
果然,那魔斧舞者沉重,又斗了几个回合,鸟儿气力尚足,那蚩方已经气力不济,跟头被斗晕的蛮牛一般,脚步招式都已乱了章法,再交手鸟儿手腕使了个巧力,青剑绕着斧柄打了个转儿,惊得蚩方双手撤离,鸟儿就势翻身而起,一脚踹在蚩方胸口正中,青衣在空中舞出一片虚影,蚩方后退几步,将魔斧横在胸前,浮于半空喘粗气看鸟儿,笑得欠揍。
“好俊的身手。”蚩方毫不吝啬夸赞,“先前见你,只当是寒少宇无聊寻的消遣陪床,没想到身手竟然这么好。”
鸟儿脸色一沉,目光不掩杀意,“你身手也不差,不过哪日要是死了,定是被这张臭嘴耽误死的。”
“待我歇够再打过。”
蚩方执斧跃回,巫部早已露脸,一道黑雾浮起,托着仍旧黑袍黑纱遮面的国师缓缓而升,升至同鸟儿等高处,国师拍了几下手掌,踱步向前,步履缓缓,每迈一步,托着她的黑雾便向前进了些,又拖住她脚掌,便从峭壁到国师所在,黑雾渐渐构成一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