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少宇动了动双腿,长久的伫立让他双腿发麻不听使唤,雨水的凉意冲掉身上的血迹,同时也将那些火辣辣的疼痛暂时冲离,兔子和鸟儿被雨水打得半湿,兔子从袖里掏了块方巾递来,寒少宇擦了擦身上的血和雨,未及递还,鸟儿便至面前。
没有抱过来,多少有些失落,再低头看自个身上的鞭痕,寒少宇知道鸟儿大概是顾及这些伤,撑死只因脸薄。
可这种境况下不能由着他,自个需要抱抱,这是精神心理需求,有时候这种需要,比肉体上的需求更加迫切渴望和难以抑制。
于是将方巾抛给兔儿,扯鸟儿入怀,抱得很紧,掀眼皮看兔儿,兔儿一僵,而后提着药箱迅速消失在雨幕中,很好,很识相,今儿这场鞭子捱得不亏,倒是难得死兔儿如此听话。
“阿臣,你不要怕我……”
鸟儿迟疑抬手,拍拍他的腰际,解释:“只是惊讶,我从未想过你会那么直接同玉帝说出那样的话,你那样冒犯他不好的……”
“嗯。”寒少宇在鸟儿耳边吧唧亲了一口,“冒犯他又还他一顿鞭子,也算给他捡回些脸面,我不喜欢他威胁你,我不喜欢任何人威胁你!”
“在这世上,一个人活着,总会被另一个威胁,不管他乐意不乐意。”鸟儿长舒一口气,“你防不住的。”
“我知。”
寒少宇蹭了蹭鸟儿脖颈,他原本以为,面对玉帝时心里那股乱窜的情绪终会爆发,他的眼睛会起些变化,而后在重重雨幕中暴走,毁些东西伤些神仙,可什么都未发生,冰凉的雨,反而让那股力量沉寂下来,最终在鸟儿不似关怀实则还是关怀的关怀中陷入死寂。
“可防不防得住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另一回事,二者不矛盾。不论面对如何困境,我都想你知道,你非孤身一人,我总会尽我所能给你支援,无论如何,依然爱你。”
“长情的家伙……”鸟儿叹了这一声,对他笑了笑,“好吧好吧,我同你说个小秘密,我其实有很多话想同你说,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可说不出口,特别是一些非常矫情的话,我不跟你说,但是你要明白。”
“你这要求就有些过分了。”寒少宇道,“拿兄长同小白公子为例,也是小白公子心大,又是个赔钱的倒贴货,也是我兄长朋友圈里没朋友,又懒,自然送到嘴边的张口就吃。这俩家伙心性是这样的,那很多事情你不说他不问,也不影响相处一辈子。但咱俩同他俩不同,你不跟我说要我明白可以,但你至少要给点明显的提示对吧,平白无故地胡猜乱盖,我会焦虑,想的事情太多就脑仁疼,或者你用行动表示一下也可以,这个好,这个更直接,而且这也不算矫情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