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熙一直在帅帐角落里坐着,存在感比灯烛还低,自开战伊始,这家伙冲锋陷阵便心不在焉,虽也有些小的功勋,但同上古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状态。
寒少宇记得在上古,这家伙虽爱惹麻烦又讨人嫌,但死里逃生的战事遇到过不少,也立过几桩很大的功勋,可这一回,这家伙的表现还赶不上逃走的那只火狐狸,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也好奇,也问过,神棍抽空去凤熙帐子里兜了几圈,说凤熙不在帐里,却拿回几幅涂鸦。
寒少宇当时接过瞪大双眼:“小鸡吃米图?”
鸟儿凑热闹瞟了一眼,补充:“小鸡生气吃米图,你看脑袋上还画了团火。”
神棍瞥他俩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酸了几句:“喔,你俩真是天生一对,这不是鸡是凤凰,阿熙想儿子了……”
凤凰?
凤凰!
寒少宇当时将那张白纸立起来,看那只巴掌大的……凤凰,他实在想不通这世上为何就是有爹能将儿子的本身画成两个物种。
侧头瞥鸟儿,鸟儿一脸不忍直视看那图,半晌才道:“这堂兄的造诣……真是一言难尽。”
寒少宇微微一笑,“阿熙不是造诣,阿熙是没有造诣,你要知道天赋这个东西,它其实是个很折磨人的东西,凤族擅长绘画,我姑丈以前画画特别好,受他影响,阿熙也很喜欢画画。可喜欢是一回事,画不画得好就是另一回事了,阿熙在画功这方面显然遗传了姑姑,他再怎么刻苦练习,也就是凡界十岁孩子的水平。以前总抱怨老天不公,说自个这么努力,为什么连个画都画不好……要我说实话,大概有点打击,所以一直未同阿熙讲,要我说就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如果努力都有用的话,还要天赋干嘛!”
鸟儿揪了他耳朵捏捏,再看凤熙那涂鸦,笑笑不答:“虽然这话真的很打击,但你说的不错,能把安安画成鸡,大概已经很难为他了吧……”
鸟儿绘功很好,拿过毛笔找了张空白的纸,几笔就绘了只凤凰崽出来,也是低头啄食的样子,同凤熙那张画比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凡界,寒少宇说要将鸟儿的涂鸦私藏,鸟儿却夺了就着灯火点了。
“小气鬼。”他当时这样臭鸟,“亲夫君讨画都不赠。”
“改天送你副更好的。”鸟儿如此答,“绘画需要心境,等战事完结,彻底平静下来,你想要什么我画什么,你看怎么样?”
“画孽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