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摇头不语,似乎拿他这样的浪货没什么办法,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寒少宇不近不远跟上,总保持能将大鸟背影整个放进眼睛里的距离。他记得不久前的时候,他还喜欢同鸟儿并肩而行,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渐渐喜欢落于鸟儿身后,因为从这个方向看,他可以将一整只大鸟完整地放在眼睛里,同时,也放在心里,这是他的唯一。
寒泽甲穿在鸟儿身上,品着别有一番滋味,鸟儿本来身形清瘦,这样的盔甲附身该是威武不足才对,可说不出为什么,与其说是‘威武不足’,不如说‘平添英气’,寒少宇看他背影,打心底觉得穿盔甲的鸟儿特别可爱。
神棍已布置妥当,诸军埋伏林中,只待一声令下,夜幕悄然而降,寒少宇握着逐月窥神棍,“差不多了吧……”
神棍抬头看天,掐指一算,“再等等……”
寒少宇不知神棍在等什么,但上古数场的征战和神棍决策的应验,都让他对这根神棍毫不质疑,虽然看那土坯围墙安奈不住,仍旧压着性子等着,鸟儿自覆寒泽甲便束了发,不知跟哪儿找了条与甲胄相配的淡蓝发带,没有长发披垂,看着特别可爱。
反正就是可爱。
他家的鸟儿不管怎么打扮都可爱!
只三炷香工夫,夜风突变,乌云遮月,寒少宇刚开始看这天状,还以为这根神棍同南海水君勾搭设计,让他一步先行假装离开,再带诸子听神棍指令适时回归助阵。可抽抽鼻子,并未嗅到空中雨气,更没有龙族独有的腥气,猜测是龙族未至,只是神棍早算到变天,想借这样的天势突袭罢了。
城上见守卫探头望天,而后一挥手,自有卫士掌灯,城上本来就有明灯高悬,此时又添了几盏,一下子亮堂起来。
神棍就抓了这机会,手中令旗一翻:“动手!”
驾车的兵士抽了鞭子,战车先动,盾甲兵举着盾牌在外围掩映,先头自告奋勇赴死的将士们额缠红布在掩映中举兵刃冲出,而后是支援的大部,那些胆小畏死者压在阵后。
寒少宇转头,鸟儿就不见了,心里的小火苗噌噌烧起,燎得脑仁发痛,四面一瞧,就见一道蓝光裹着青影混在队伍里,几个闪身,就从压阵的部分混到了盾甲兵列中。
除了火冒三丈,还是火冒三丈!
神棍竟然呵呵直乐,以袖摆掩面妖得不得了,边笑边道:“你寒大帅!是不是最没辙的就是你这眷侣?我看你能拿青木臣怎么样?你拿他根本一点儿办法都没的,好么!”
“这帐记下了,回来同你清算!”寒少宇脚下一动纵身跃出,闪身跟上,可混于兵列被兵将阻挡,还是同鸟儿之间落了一截的距离。“也同他清算!”
耳边风声呼呼,神棍的声音被风刮得有些破碎,但还是拼得出完整句子,“那可是青木臣,你能拿他如何……”
拿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