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缓过那股难受劲儿,我没好气地回敬上:“打死一只蚊子,都比你这罚来得响亮。无怪乎,你宋衍素来护短记仇,何况她还是你的心头肉,我还指望在她林思安身上讨还什么公道?是我太不自量力。”
“安安固有不是,然她亦是怕你对她不利,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糊涂事——”
“够了!”
越扯越荒唐的话题,我当即恼喝止住。
“怕被人害的人,结果却差点害了人,你跟我扯这些她的不得已,有什么意义?不劳表兄左右为难,回去转告林思安,叫她安安分分过日子,才是正道。只是有一点需谨记,往后你和她间的任何事,别动不动便是我李淳元的不是,这黑锅我背不起,也抗不动。”
“你还不明白,我在意安安,是因为——”
见他越说越离谱,恼气上头的我不等宋衍诉衷肠完,冲上前便在他小腿间狠踹一脚。
当即,他整个人就吃痛地跪了下去。
我斥道:“你脑子进水,听不懂人话?宋衍,我还能耐着脾气听你在这废话,全然是因为慕容曜的缘故,不是你那些见不得人的非分之想!”
“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痛未消,他秉着满面不甘质问上我,瞧在我眼里,极其面目可憎。
我冷冷应上:“他有什么好,我为何要同你个不相干的人讲明白?你只需知道,我满腹心思,都只在他一人身上;其他的,就请别再白费心思,想再多亦是无用!”
“所以慕容曜必须死!”
此时宋衍强压着痛劲儿,在我面前撑了起来,凝着一眼狠毒,一瘸一拐地向我逼近。
“若我北燕此次能与大历顺利结盟出兵,再配合南夷边陲施压,你看看龟缩在衢州的慕容曜还有没有机会翻身?!三路大军压境,定将衢州夷为平地,叫慕容曜那孬种死无葬身之地!”
“你!!”
正欲中宋衍的激将法,脑中防住的清明,将我拉回理智中。
我反击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想调动北燕兵马,挑起内乱继续恶化,可别忘了,你如今并没有可以号令群雄的兵符在手。而你人前那套虚幌子,骗的过别人一时,难道我还不知你底细?!你手中虎符早已丢失,龙符亦是被外祖父藏匿,不肯交托于你这等祸害家门,辱没先祖的败家子;宋衍,其实你现下的处境,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顺风顺水,只是一具空壳子而已。”
“你,你怎知晓虎符丢失的事?莫非——”
不等宋衍惊出个所以然来,我径直把谜底揭晓。
“没有什么意外,就是。你手中那虎符,是我给掉包的,且我已让荣贞世子将虎符转交给慕容曜,为的是从你们手中夺回北燕天下。”
“你!!”
被我反激怒的宋衍,高扬起大掌欲打,然那犹犹豫豫在心头作祟,始终都落不下手。
“我什么?觉得可恶,还是可恨?!”
趁势足逼近了几分,我笑得畅意十足。
“宋衍,我这人素来记仇,谁把我推进痛苦深渊,我便要他做垫背。你想联手大历为祸?告诉你,容舒玄的心只要还被我玩弄于鼓掌间,你想坐稳北燕的野心就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