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义的。你再怎么痴情,再怎么苦候,也等不到她回来,她也不会回来!”
“不可能,青璃不是那样绝情的人,我不信,你,你分别是在说谎,你在骗我对不对?!”
生离之说尚且让王岩癫狂到如此地方,若他知道青璃的死,其后果更是无法想象。
“我为何要骗你?”
要想在气势上折服一个人,那你首先态度,言词上,就必须有高人一筹的魄力和胆气。
我狠撇开他的纠缠,反质问上王岩:“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来此寻你,不过是同情你的过分痴情,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她不会如此绝情无义的,她不是爱慕虚荣的女人,我不信,你们都在想法设法的骗我,想拆散我和青璃。”
王岩当下这股混劲儿,叫人恼也不是,悲也不是;一时无法,我迅速地摸出那张赎身契约,硬塞在了王岩怀里。
“你自己看看。”
一纸契约,寥寥百字,却像一封诀别书般,用无情的事实一字一句地刺伤着王岩满心满怀的真挚,一层一层地剥开他脆弱的自尊,伤得他体无完肤,怨泪四溢。
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哼噎,瞳孔骤缩骤放,一张脸白得似宣纸,可口中依旧倔强念叨着这样不信,那样不信的言词。
我深深吸了口气,一点一点地把这谎言圆实上:“这纸赎身契约,是我背着花姑从她房里偷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青璃姐姐是被那个叫方进的人用三千五百两纹银赎走的。我打听过了,这叫方进的男子是大历人氏,家中以贩卖皮货为生,家境也算优渥;早先因倾慕青璃姐姐风采,便生了纳妾之意,前时来吴怀贩货得知青璃姐姐落魄,便暗中与花姑商议赎纳事宜。”
“王岩,你也沉沦在这乌糟之地许久,应该深知烟花柳巷的女子,婚姻大事向来不由自己做主,此时有人主动捧着大把银子来天香楼讨个冷门姑娘,花姑为打发麻烦间,自然有了成人之美的意思。”
“可,可这并非青璃本意,花姑明知道我和她——”
“你错了,这本就是青璃姐姐的本意。”
我斩钉截铁地打断王岩间,暗自鼓了把劲儿,继续说到:“若非青璃姐姐本人首肯,她会一句交代都不留?!正因为青璃姐姐不想让你知道此事,所以她最后选择了不告而别,同方进远走他乡。这几日,我和花姑避着你不见,多少也因为青璃姐姐的决定。”
看着双手捂面,痛哭流涕的王岩,我虽心中有愧,但不得不再次把话落得狠:“不怪青璃姐姐有如此突然的决定,一个女人有多少青春年华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无望久了,人都会感到厌倦和疲惫的;她有这样的决定,我想不仅是为了下半生有个安稳着落,也是在割舍你与她之间纠缠不清的孽缘。”
“我不甘心,我要去找她,当面把事情说个明白!”
以为给了王岩一个清醒,却不想让他再次陷入了另一个魔障;他当即撕碎了那张赎身契约,不顾我如何阻止,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人群。
“别追了君惜,心有魔障,万法皆寂。由他去吧。”
被瑾瑜公子拉拽住,我眺望着远处涌动人群,直至那仓惶背影被人潮完全吞没,心中依旧起伏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