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和西风走进客厅,轻寒冷眼扫过,待客厅这会儿没人。
西风轻声问:“什么时候走?”
兄弟俩落座,轻寒冷声说:“三天后。”
“路上不太平,可是安排好了?”
“大哥李仕温和兄弟们已去准备,应该没有问题。”
“大哥,歇一会儿吧。”
轻寒侧目看着西风,斟酌后说:“菊花为特高课的王处长做事儿。”
西风皱眉头:“菊花,伺候三弟的女佣?”
轻寒点点头。
西风讶然,缓缓开口:“三弟也为特高课做事儿?”
轻寒摇摇头:“不清楚,只知道不散与王处长有来往。母亲突然病情加重,也是因为不散。”
西风瞳孔紧缩。
轻寒语气低沉冰冷,缓缓讲述了事情经过,西风脸色越来越黑。
直到轻寒说完,西风沉默许久。
耿不散该死,这话西风不能说。
轻寒告诉西风,耿不散要一起扶灵回老家。
西风这回脸色倒是平静了。这才是兄弟俩谈话的目的,依着耿不散的身体状况,扶灵回老家,那就是送死。
西风垂下眼眸,西风不敢目光直视自个儿的大哥,这个好面子的大哥,不能也不会原谅不散,哪怕是耿不散活的不长,大哥却是一天也不乐意等。
西风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起身回去守灵。
轻寒也起身往外走,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当天晚上,老爷晕倒了,立刻请了大夫。
老爷伤心过度,体力不支晕倒了。大夫开了药,嘱咐说多歇着,不宜劳累。
老爷醒来后,轻寒坐在床边,老爷低声说:“我以为我会跟着你母亲去的。”
轻寒轻声说:“父亲,大夫说您的身体不宜劳累,要多休息。”
老爷哀伤的说:“自己的果自己吃,不散他该死啊。”
轻寒摇摇头说:“父亲,您要保重自个儿的身体。”
眼泪缓缓流下,老爷伤心欲绝,终是下定决心,沉声道:“不散留不得了。”
轻寒的心刺痛,父亲的决定无意于剜心。
“父亲,一切有儿子,父亲好好歇着。”
轻寒回到灵堂,眼角扫过不散,不散气色很差,双眼迷离而涣散。
此时的耿不散内心惶恐至极,从被押着跪在这里,脑子里一直是懵懵的。
看到轻寒进来,耿不散缩了缩,随后又跪趴着,茫然的双眼慢慢转动着,脑子又开始飞快的转动。
夜里,敏表哥怕轻寒身子受不住,轻轻靠近轻寒,低声劝轻寒歇一会儿。轻寒摇摇头:“身为人子,未曾好好尽孝,如今只想多陪陪母亲。”
敏表哥叹口气:“子欲孝而亲不待。”
敏表哥劝不了轻寒,就准备出去,轻寒低声说:“表哥。”
敏表哥回头看着轻寒,低声说:“无觅?”
“表哥,有些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
“我知道。”
轻寒点点头:“去歇着吧,让石头进来。”
敏表哥走出灵堂,站在门外,回头看看灵堂里的轻寒,轻轻叹息一声走了。
凌晨六点,耿府起灵,鞭炮声震耳欲聋,和尚们的诵经声传的很远。耿大少爷夫妻二人领着耿家所有儿女扶灵回老家。
一共三辆车。一辆小轿车,两辆卡车。一路哀乐,一路诵经,一路哭泣,直到郊外。
轻寒对前来送行的人抱拳,大声说“感谢诸位!无觅就此话别,请诸位随大管家回耿府,家中已备有薄酒,以感谢诸位。无觅回来之后,再行感谢。福伯,回去吧,照顾好父亲。”
大管家跪在地上磕头,然后目送灵车走远。
王处长也去送了轻寒,回来后直接回到办公室。
鲁山进来说:“处座,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王处长淡淡的说:“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