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山看着王处长有些疲乏的样子,微笑着说:“不如今晚去泡个澡?”
王处长笑了,点头说:“好,一起?”
“好。”
鲁山出去后,王处长坐下,伸手揉揉太阳穴。
曹奉仪幽灵般进来,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
耿不散这回指定不能活着回来,那中了毒的身子经不起这一番折腾。
要么说耿轻寒是个心狠的,那可是他的亲弟弟。
话又说回来了,耿轻寒的做法附和他平日的作风,绝对的暇眦必报,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行。
耿不散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但凡有点脑子,也不敢干出气死嫡母的事儿。
就连王处长和曹奉仪对耿不散都得翘大拇哥儿。
耿不散死不死两人是真不关心,眼下趁着耿轻寒不在,耿府的秘密咋地也得整清楚喽。
那个女佣菊花正好派上用场,曹奉仪晚回来的时间,就是去见女佣菊花。
女佣菊花胆子是小,可自古财帛动人心,画个大饼,不怕她不吃。
鲁山又去了面馆,依旧叫了碗炸酱面。
尹老板今儿忙的很,没功夫跟食客聊八卦,迎来送往的忙着挣钱。
鲁山吃过面离开时,尹老板热情想送,只低语一声:“晚上老地方见。”
天黑之后,鲁山七绕八绕进了小胡同,小院子里除了曼妮,大家已经到齐。
鲁山告诉大家,王乘风趁着耿府扶灵回老家,想整事儿。
几人相视一眼,老马试探着说:“曼妮不在,要不要看顾一下?”
媗娘点头:“耿轻寒对我们有用,就凭耿轻寒在日本人那里的面儿,暂时无人能够替代。”
尹老板思索片刻后说:“我感觉王乘风斗不过耿轻寒,短时间内他还无法将耿轻寒拉下马,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耿府的事儿说罢,尹老板说起今儿的主题。
据可靠消息,日本特高课的人已经成功渗透了国民政府在北平的组织,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鲁山气愤道:“王乘风该死。”
尹老板淡淡的说:“王乘风必须除掉,只是眼下不是最佳时机,我们已经失败了一次,不能贸然出手,你盯紧点,下一次,务必一击必中。”
其实这消息让在座的几人内心都充满了焦灼。
王乘风知道的太多,脑子好使,心眼子多。在日本人那里之所以没有直接亮出底牌,是想一点一点展示自己。
在座的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王乘风只要得到蛛丝马迹,就会顺藤摸瓜,很快找到他们。
不过,眼下几人还没有暴露,接下来一定要谨慎,有事单线联系,无事不联系。
几人心情沉重。如果这消息不出差错,不久的将来北平的特工组织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届时,北平的特工组织将会损失惨重,面临灭顶之灾。
几人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下手。前一段时间,老马说王乘风的人几乎渗透了北平的工厂和商界。日本人所需的大量物资需要北平供给,北平就是一块肥肉,过去的各国虎视眈眈,如今的日本人如狼般紧盯着北平,眼下北平的形式错综复杂且危险。
尹老板看着窗外,深感无力。媗娘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已是六月,窗外葱绿一片,已经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味,似有似无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潮湿的味道,迎面而来。
尹老板深深呼吸着,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里一片淡漠,沉声说:“情况我已上报,上峰如何决定,我们无法干涉。眼下,保存实力,是我们唯一的办法。最近,万不可轻举妄动,毕竟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一夜,几人是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的。
翌日一早,王处长的办公室。鲁山走进来说:“处座,开会。”
王处长转过身,淡淡的应了一声。
鲁山说:“云子小姐来了。”
云子小姐来了特高课,云子小姐阴沉的坐在会议室,脸色冰冷,目光狠厉,语气凉凉的说:“帝国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特高课成立了这么久,我实在看不出你们的成绩,如果这样,我们不介意有能力的人来做。北平如今是大日本帝国的属地,你们作为皇军信任的中国人,却没有尽力做事,接二连三的暗杀事件,全是无头案。你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根本没有头绪。不要说阻止事件的发生,就连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一个都没抓住,我真不明白,这就是中国人办事的效率?”
云子小姐严厉责令特高课全力以赴,尽快肃清北平残留的国民政府和共产党的特工,摧毁他们的地下组织。
云子小姐带来了一个人,在云子小姐讲话时,那人一直沉默着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云子小姐训斥完以后,冷冷的说:“这位是渡边主任,渡边主任曾在上海工作,在应对复杂多变的地下工作方面,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以后由他协助王处长的工作。”
王处长站起身,伸出手,淡淡的笑着说:“渡边主任别来无恙?”
渡边伸手握住王处长的手,阴冷的笑了,声音淡淡的说:“如王处长所见,我很好。”
王处长脸上没有一丝不适,依旧微笑着说:“以后我们是同事,都为天皇陛下效忠,为皇军工作。希望你我精诚合作,一致对外。”
渡边笑了,阴冷的笑声让所有人感觉很不舒服,渡边身形消瘦,面色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