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年薄唇轻启,“顾弦,你是不是很缺男人?”
低沉冷肃的声音像是冬日的海面刮过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冷意。
客厅里柔软的灯打在他的后背,他如刀刻般的脸隐匿在黑暗中,深海般的眼睛带着一点幽幽的冷光,仿佛暗夜中的鹰,让人感觉到极大的死亡威胁。
顾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剧烈的跳动声在这空洞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两个人近距离的对视,他身上干净清爽的皂角清香徘徊在她的鼻端,如此熟悉却又陌生。他沉稳冷肃的呼吸藏着一缕随时都会爆发的怒火,随时准备喷发出来。
她双手挡在他身前,想要将他推开,然而虽然触及了他的衣服,却又不敢真的去推,只能睁着大眼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勇敢:“付流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一谈。”
“谈?你想跟我谈什么?”付流年勾唇,见顾弦胆怯却又认真地点头,他讥嘲一笑:“谈什么时候离婚?是不是事情败露,现在连一个月都等不了,想提前,嗯?”
“是!”顾弦睁着大眼睛与他直视。
声音清脆中似乎还带着一点任性的怒火。
有的东西是会习惯的,就像她对这个男人,正因为结婚三年,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见面的理由都是为了他那个住在乡下的奶奶,为了不让老人担心,他们每年都要固定秀上几次恩爱。可能也正是这种疏离以及他的职业带来的不自觉流露出的威压,让她每次见他都很紧张,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下意识的惧怕和妥协,见了面,她连话都不会了,也不会笑了,他让干嘛就干嘛,一切都听从指挥和安排。
即便这样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这样都会让她觉得压抑,她已经分分钟都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交集。以前没有什么事情,忍了也就忍了,可是今,他把宋潘打成了那样,最后还让警察给带走了!
这让她以后怎么跟自己的外婆交代?
顾弦强行压下剧烈的心跳,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冷静:“付流年,你是个律师,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听人解释的么?眼见的不一定为实,一切都要讲证据的,不是么?”
“证据?呵。”付流年勾唇冷笑,“你是,只有抓奸在床才算数?还是要拍照取证?最好多找几个人证一起?否则我一个人见证的都是片面之词,不算数的?”
顾弦:“……”律师果然都是难缠的……她想跟他辩论,简直是自寻死路。
她不话,但是表情明显是不肯屈服的样子,付流年哼笑一声,“好,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送外卖的,没有直接把做好的外卖送上来,反而是买了食材在家里做?这是一个送外卖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顾弦瞪他:“我跟他很熟,我们认识很多年了!”
“认识很多年了,为什么不知道你结婚了?为什么不知道我是你丈夫?我是你养的白脸?你到底背着我跟多少男人有往来?”
顾弦愕然。脸色一寸一寸变得惨白,心中暗自埋怨宋潘这张没遮没拦的嘴,害的她现在名誉扫地,变成了被人不耻的下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