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垂眉敛目,“那你,你想怎样。要是你想现在就解除婚姻关系,我没有意见。”反正不管她怎么解释,在他眼里似乎都会变成强词夺理,强行狡辩,想了想两个人即将到期的婚约,以后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了,顾弦索性闭嘴,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反正,他也是不在乎的。
付流年伸手攫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她清澈的大眼睛里藏着无所畏惧的坦然,似乎她根本就一点错都没有,这让他心头怒火蹭蹭蹭地冒了上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顾弦,你真下贱。”
他狠狠放开了她,捞起沙发上的西服外套:“半个月后,奶奶八十岁寿辰,我不想让老人家失望。过完寿辰之后,我就如你所愿。”
“砰!”的一声,防盗门关上。他急速离去的脚步声在走廊深处渐渐消失了踪迹。
顾弦的身子终于不听使唤地滑到地上,索性直接背靠着强,慢慢曲起双腿,双手抱住将脸埋在里面。
“顾弦,你还真是……贱啊唉。”
想起宋潘被带警察带走的事情,她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了外套出门。不管怎样,她也不能放任宋潘不管。
区单门独户,一户一电梯,付流年才刚刚下楼,她站在电梯前眼睁睁看着电梯的数字从三十三变成了一,伸出的手想按,最终还是叹息一声,缩了回去。
她有电梯恐惧症,住在这三十三楼,除非必要,她从来不下楼。就算万不得已要下去,也是爬楼梯。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外面的已经黑了,照明只能用楼道灯,顾弦摸索着一层楼一层楼地下去,等下到一楼的时候,后背都已经全都湿了。腿软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像踩在棉花里,一步都不想走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楼道里的声控灯在她身后自动熄灭,整个楼道黑漆漆的,看起来格外恐怖。
三十三层楼……下楼还好,一会可怎么上去啊……估计等一会跟银行交涉完就三更半夜了,到时候她就更害怕了……
想到这里,顾弦缩了缩脖子,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不行的话就在宾馆住一个晚上。
走到区路口,她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辖区派出所去。
宋潘果然还被扣留在这里,顾弦打听了一下,是宋潘闯了大律师付流年的民宅,上头表示很重视,想要等付流年付律师亲自过来处理。
一想到要是付流年来处理的话,就凭他那张能把白的成黑的嘴,估计宋潘就不会有好下场。顾弦想了想便打算豁出去了,反正刚刚在家的时候,付流年已经当着警察的面承认是她丈夫来着,那就狐假虎威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