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妍仰头,脸上不施粉黛,稀松的肉和皱纹显得苍老许多,微笑着:“顾弦,我是一个走夜路的人,什么都不怕,不过你也够傻的了,十年前能被你抓着把柄的东西,我还会留着吗?”
顾弦头也不回的走开,冬日上午的街道,无人,少车,顾弦迈着步子,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有家可归,无家可依,真是可笑。
沈默在手术室踱来踱去,杜砚璃被他晃的眼晕,问:“你不是要给顾弦打电话了,怎么还转起圈来了?”
沈默双手合十放在下颚处,他是一个忠实的基、督教徒,声音带着颤抖的:“打了,无人接听。”
此话刚撂,顾弦那边就给他打过来了。
“谢谢地,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
顾弦站在车站牌旁,手捏着鼻梁,疲惫的:“怎么了?”
沈默与杜砚璃一对视,顾弦见沈默不话,以为是他搞的恶作剧,:“沈默,你不话我挂了啊。”
沈默眼睛一闭,快速的:“你来一趟市中心医院,流年出事了。”
顾弦像是没有听清沈默的话,恍惚着,:“你付流年出事了?”
等顾弦赶到市中心医院时,付流年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沈默在门口等着她,看她的头发凌乱着,还有白霜,脸色被冻的发红,手套丢了一只,鞋子上是雪,惊讶的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顾弦只是木木的看着沈默和杜砚璃,张开嘴,半晌不出一句话,她摸着喉咙,很艰难的:“流年,伤得严重吗?怎么会受伤?”
杜砚璃推着眼睛,字斟句酌,尽量把事情的简单一些。
“是四年前的性侵案牵扯出来的经济案,背后本来以为只有一个杜升平,没想到对手在宣城颇有势力,早就看流年不顺眼了,所以找了人伤了流年。”
顾弦摘了手套和羽绒服,问:“我们进去看看他吗?”
沈默:“医生等流年醒了就可以进去了。”
杜砚璃拿起顾弦的羽绒服,却发现湿的厉害,疑惑得问:“顾弦,你告诉我们,你没出什么事情。做律师,发生这种事情是常有的事情,对方忌惮流年不敢下狠手,只是,想给一个警告。”
不敢下狠手,既然不敢下狠手为什么付流年现在会躺在医院里,顾弦勾了勾唇:“我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别担心。”
杜砚璃把羽绒服给她披上,付瑾年刚下手术台,被刚从付流年手术出来的护士拉住,护士知道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但是面对付瑾年,脸红的不出话,付瑾年做完手术,身体和心里都很累,淡淡的微笑,抬脚就要走,护士急了,拉住他:“付医生,付律师受伤了在403病房。”完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