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年顾不得回办公室休息,电梯上了二十多层,顾不得坐电梯,往楼梯跑。从十六层跑到四层,顾弦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低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付瑾年走过去,顾弦看着自己眼前出现的一双皮鞋,仰头,:“瑾年,我是不是命里犯什么,为什么付流年遇见我就从来没有什么好事?”
付瑾年坐在她旁边,伸长双腿,在医院工作有几年了,他看过太多受伤的,生病的,习以为常,却没有办法出来什么话去安慰她。
“我听护士了,并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只是受了皮肉伤,不碍事,休息一两个月就能出院了。”
顾弦哽咽住,眼神木木,杜砚璃做律师的受到这样的事情不是不平常的事情,所以在她过往不知道的日子里,付流年是不是受过同样的伤。顾弦的脑袋很乱,开始胡思乱想,付瑾年抬手想拍拍她以示安慰,却发现她的衣服湿的很,走到一边打电话给方思佳让她带件衣服过来。
方思佳打车到医院,把手里的袋子塞进付瑾年的手里:“大哥,我虽然是开服装店的,但是衣服不要钱啊。”
付瑾年拎着衣服走到顾弦面前,递在她面前,:“你衣服都湿了,去换一件。”顾弦并没有伸手去接,付瑾年朝方思佳使了一个眼色,方思佳看明白他什么意思,不知道顾弦怎么了,别扭的拽起她往卫生间走。把她推进去,关上门,大声:“赶紧换了。”
顾弦坐在马桶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方思佳听着顾弦哭的歇斯根底的,用手堵住耳朵,这女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哭的也太吓人了。
没办法,她打开门走进去,把顾弦从马桶上拽起来,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干的衣服。
方思佳把湿衣服放进袋子里,不自然的问:“看,是谁出事了,出来,兴许心里能舒服一些。”
顾弦猩红的眼睛,牙齿抵着嘴唇:“是流年。”
流年啊,什么!流年,方思佳攥住她的衣领,暴躁的:“你是流年?”
付瑾年对着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怒视着沈默不语的两个女人,真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沈默和杜砚璃买了午餐回到病房前,完全不知道是近是退了。
“二位,我想的是,我大哥已经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他了。”付瑾年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方思佳并不是特别无理取闹的人,顾弦的表情让她身为一个女人也没有办法不同情,别扭的:“你进去,他肯定是想看见你的。”
顾弦推开门走进去,付流年正坐起来开视频会议,顾弦心中握着火,他刚醒过来就工作,亏得她在病房门口担惊受怕,想从他手里夺过手机然后骂他一顿,但是看着他近乎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就放弃了,付流年看见顾弦进来,脸色不好,用英语跟对方沟通了几句便把视频挂断了,放下手机,拍了拍自己的床边,:“傻站着干什么呢?”
顾弦踌躇了一会儿,缓缓走过去,对上他的视线,什么脾气都没了。
“你该有多疼。”顾弦低头看着付流年手背上的针头,手背微微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