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裘女子抬手,河底霎时暗流激荡。
就在那只手即将落在帷幕壁障上时,袁志从里面伸出头来。
“你想干什么?”
袁志看了看距离他头顶不过一尺的手掌,一脸寒霜。
“敲……敲门?”
看了看表现得十分无辜的皮裘女子,袁志冷哼一声,“曲依,你要是在在这里闹腾,扰了我的客人,我明天就请人奏请朝堂,调离此地。”
“不闹腾,不闹腾。”皮裘女子连连摆手。
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
“等会儿,你说什么?客人?”她提高音量,“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怎么没关系!?”曲依大声嚷嚷起来,“好啊你,袁志。我说你怎么一直不理会我,原来是金屋藏娇啊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我……”
曲依顿了顿,厉声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袁志掏了掏耳朵,“嗯,你是瞎了眼,我就是这种人,怎么样吧?”
他说完就要退到里面。
“还想跑?不给我说清楚,我打……打你!”
曲依迅速伸出手,一把拉住袁志。
“喂喂喂,你干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袁志惊慌失措,在曲依手中毫无反抗之力。
“你藏起来的那女人呢?让她出来见我!”
曲依一手抓着袁志,一手叉腰,端的是霸气侧漏。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袁志使劲掰着曲依的手,可任凭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曲依的手依然纹丝不动。
“你……你放开我!”
曲依抬着下巴哼道:“不放,除非你让我见一见那女人。”
“我说袁志,你还没打发走那女人么?”
墨语在河伯府邸中听不见袁志和曲依的说话声,还以为袁志出了什么事。
然后他隔着朦胧帷幕,发现袁志和什么人靠在一起,好奇驱使他走出府邸,随后他便探出身子看了看。
袁志见墨语出来,有些尴尬,感觉自己的形象突然就跌到谷底了。
一名长得颇为俊俏的少年从河伯府邸中出来,不由得让浮想连篇。
曲依的反应大的出奇,她指着墨语,手指颤抖,难以置信地说道:“袁志,没想到你喜欢的竟然是男子!”
她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凭我这么好的条件,你没理由不喜欢我的,原来你不喜欢女人!”
随后她面容悲呛,苦口婆心道:“袁志,你不能这样,这样是有违儒家规矩戒律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你肯定要被书院除名的。”
袁志张了张嘴,刚想辩解一下,曲依又紧接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祝……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看了看墨语,暗道:“哎,真是可惜了……”
“墨语,是出了什么事么?”
府邸中有走出一名少女。
曲依大叫一声,“袁志!你可真是个禽兽!”
袁志:“???”
“没想到你连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曲依看着袁志,面容不解,难以置信,悲愤,心痛,种种表情,不一而足。最后眼神畏惧带着些许厌恶,和看一个扭曲的变态没什么区别。
袁志再也忍不住了,他怒喝一声,“住口!”
曲依顿时静若寒蝉。
袁志指着她鼻子骂道:“亏你还是个山岳正神,无端臆想,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袁志对着墨语躬身,歉意道:“实在是对不住二位了,扫了大家的兴致。”
“他们真是你的客人?”
曲依就算反应再迟钝,她也终于知道了。
曲依忍不住问道:“这些年来你哪来的客人?”
袁志瞪了她一眼。“关你何事?”
如曲依所言,他这些年虽然活的还算滋润,可向来是独来独往,性格脾气又不好,多年来无一人可以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