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语,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
“听不懂……”
曲依扭扭捏捏,清了清嗓子,轻声细语地说道:“不知二位是?”
“在下墨语(素聆星),袁志的朋友。”
“哦~”曲依点点头,拱手笑道:“在下曲依,旁边山头的山神。”
旁边?
墨语回想一下,旁边那座山不是一座山脉连绵,耸入云霄的山么,她是那座山的山神?看起来品阶挺高的啊。
不过这打扮嘛……
墨语摩挲着下巴,看了看曲依。
也许是山神的缘故,曲依一身衣服都是野兽毛皮所制,本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可架不住东一块虎皮,西一块狐裘,弄得整身衣服花里胡哨,颜色各异,着实有些“特别”。
嗯,难怪袁志不喜,这种穿着,任谁也驾驭不住。
嗯,难怪能看上袁志,这品味,也没谁了。
“不知曲依你作为山岳正神,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那个……那个……”曲依低着头,吞吞吐吐,“我是来商量商量两人的……两人的婚事的。”
“婚事!?”
曲依刚说完,便同时传来了三声惊呼。
墨语看了看袁志,“你要成亲了你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你成什么亲?”
袁志急了眼,“不是,我……谁说我要成亲了?”
曲依看着他,怒道:“袁志,不是你亲口说的么?”
袁志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的!?”
曲依指着袁志说道:“就在二十年前,你说什么关关啾啾,什么洲洲,什么淑女好逑。你还敢不承认不成?”
“哦~~”墨语和素聆星看着袁志,眼中有一种无名之火在燃烧。
袁志恍然,“我说你怎么莫名其妙欺负我二十年,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下你还敢说你没说过?”
袁志挠挠头,“可是,可是那不是对你说的啊。”
“啥?”曲依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你……对了,那位书院山主也说了!”
“山主他一个授业先生,他每天除了教授院内士子学问,剩下的就喜欢乱点鸳鸯,我当时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袁志叹了口气,无奈道。
“你说过么?”记忆中是有这模糊的一段,只是她当时太高兴了,似乎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哪还能听见袁志的话。
看曲依的表情,袁志就知道想起来了。
曲依猛的一挥手,“我……我不管,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做什么,君子一言,几匹马都难追么?”
墨语看着袁志,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可以啊,人家对你死心塌地,你独身在此,干脆做个伴?”
“胡闹!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袁志挺着胸膛,“再说,我早已是心有所属。”
“谁啊,同门师妹?”墨语好奇问道。
“这你也也知道?”
墨语撇撇嘴,“就你这样,一心读书的儒士,天天待在书院里,除了同院的师姐师妹,还看得到谁啊?”
听说读书人鼓捣学问,研究道理,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沉迷其中的儒士修为有高有低,所耗时间也有长有短。短的十天半月,长的十年八年。
儒家制定的条条框框,虽说规矩多而大,却极大保障了世俗凡人的权益,约束了那些修行中人所带来的害处。
不然修士相争,动辄就摧城拔寨,截江断河。若是修为够高,打的天翻地覆,山河破碎,事后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满目疮痍,苦的还不是那些凡人?
不过儒家规矩够大,是建立在道理够多的情况下,让修士信服,讲究“以理服人”,而不是捋起袖子掰手腕,比谁力气大,拳头硬。
这些道理,都是儒家上到圣人,下到普通学子,一点一滴琢磨出来的,说是千年苦,万年功,丝毫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