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其实少康真的不是没救了,我今天整理资料的时候发现,少康一直都只是接泪城的活儿,我也问过一些老员工,他们都说之前是有外城的来少康想要签单,厂子都给拒绝了,我想……”
白婧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你想签外单?”顿而她又严肃起来,“这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可是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救少康,既然外城的商家愿意合作,为什么我们不能签?”
白婧情绪十分的低落,笑呵了两声,而后哆嗦着扶着椅框坐下,“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吗?”
“……”
“我正在跟我的前夫打离婚官司,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如果厂子倒闭了,我失了业,孩子记在我的名下就彻底没有望了。”
说着,白婧的泪水夺眶而出,拧巴着眉头,表情痛苦,活像个生无可恋的绝望者。
而我呢,她这般说,我的心沉了一下,厂子几乎人人都知道白婧是一个温和之人,可一直太过专心工作,而忽视了家庭,可真闹到离婚的地步,我不免还是有些震惊。
我挪步在白婧的面前,把着她的双肩抚摸着。
白婧继续道,“可即使这样,我仍不会动外单的主意,这也是影少曾经叮嘱过的,谁要接了外城的单子,就自动离职。”
我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少康这段时间这么困难,大家都是看到的,为什么就要把机会活生生给往外推?”
白婧抬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不知道吗?码头是黑道疤爷的生意,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跟他合作就相当于把少康往坑里带。”
话落,我简直蒙了圈。
白婧见我这般,又说,“看来你不知道了,也难怪,毕竟你来泪城没有多久,怎么会注意这些事。
码头以往是渔民的,被疤爷给抢占了,每一笔流外的合作都需要经过他的手。”
我沉思片刻,焦躁起来,“那……那不走水路呢?我们可以用货车运输啊。”
白婧轻笑着,脸颊的泪痕还未干,又是一滴悬挂的泪珠滚落,接着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
“灵兮,你还是太年轻了,货车运输的时长比水路足足高了一倍,泪城的郊外都还没有发展开,路并不平坦,先前就有好几期货车在城外翻车的事故,这些都是典型的例子,也成了教训,各个厂家都引以为戒。
一旦我们使用货车运输,出了事故,说不好会加快少康关闭,还会吃官司,何必冒这样的风险?”
“空运呢?空运能行吗?”
“你在说什么呢?空运那花费多高啊,再说了,单量小,空运不划算,单量多,机量也会提高,厂子虽然大,都是做的良心货品,赚得本来就不是很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服了这少康就这么依赖DH吗?没了DH,还真活不下去了不成?
也怪不得了,百里清秋肯定是算准了这一点,才紧紧地将少康攥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