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汗,找到了!”男侍匆匆走进木骨闾的毡帐内,左手贴胸,行了一礼,脸上是惶惶的神色,“但是,人已经没有了声息。”
“什么?!”木骨闾豁然站起身来,抬脚便要去看,旋即脚步又顿了下来,看向栀子,眸色莫名,“小姑娘可是要一起去?”
栀子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荣幸之至。”
身后尤还自然也跟了上去。
栀子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脖子上狰狞的伤痕汩汩冒着鲜血。
那人体格健壮,络腮胡须,手上虎口处还有长年累月习武形成的老茧。
“尸体整体还是比较新鲜的,还有一些温度,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死亡的时间没有多久。”尤还上前搬弄男人的尸体,说道。
栀子亦蹲下来,抓起了男子的手,甩了甩他的手臂,又摁了摁他的腹部,极为笃定,“他的死因却不是因脖子上的致命伤,而是先被人用真气打碎了五脏六腑,七脉八络,生机断尽而死。”
木骨闾看着栀子与尤还,眸色幽深,蜷缩在锦袍下的手指动了动,眼中隐隐有些隐晦的杀意。
栀子眸光动了动,看向亦有所觉的尤还,眉目微挑,“可汗不必如此,待时机成熟,我们自会告诉您我们的身份。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公主的安危是最要紧的不是吗?”
木骨闾不置可否,深深看了一眼两人,“希望如此。”
要说他们两个人没有所谋的帮助他和他的女儿,他是不信的。
希望他们二人最好能有自知之明,不要去过分奢求,否则……
“竟是乌卓?!”人群中一名身着骑兵服饰的男子惊诧地喊道。
栀子眯了眯碧绿色的眸子,问向那个惊呼的男子,“你认识他?”
那人看向栀子,自然也看到了她身边的木骨闾,当即便脸色一变,行了一礼,“属下达布干奇见过可汗。”
“起身吧。”木骨闾说道,“你认识他?”
“是的。”达布干奇颔首,“今天本来是他和属下一起当值,属下却一直不见他,没想到死的人竟是他。”
“他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栀子顿了顿,意味深长,“尤其是亥时一刻。”
达布干奇闻言,眼中闪过茫然,摇了摇头说道,“前晚亥时一刻?我并不清楚,那天晚上我不当值,睡得特别早。”
说完,又补充道,“我自己还纳闷呢,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早。后来一想,应该是累极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你平时几点睡的?睡前可见了什么人,或者应该说吃了什么东西?”栀子面容动了动,问道。
达布干奇摇摇头,“睡前并未见什么人,做不过也就是像平常一样,和乌卓吃了些酒。哦,似乎还吃了一碟子花生。”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知道了,可对?”栀子笑着问,碧绿的瞳孔颜色更浓了些。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好神奇哦。”达布干奇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道,“我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