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韩立旗正在进食斋菜,便是抬头向殿门外望了一眼,便知凌虚师太又开始思念白正罡了,便执杯上前,道:“嫂子,白兄听见了,看见了,他在天上也正为此乐彼不已。”
凌虚师太见是韩立旗,便顿觉扫兴,不理不睬他,转身便要进到庙殿中去,韩立旗却一声:“对不起!”
使凌虚师太站住了脚,凌虚师太背对着韩立旗,逐问道:“韩都督何故要向贫尼道歉?”
韩立旗向凌虚师太说道:“嫂子,白兄的死,立旗深感万分抱歉,立旗不敢奢求嫂子原谅,但立旗为赎罪,甘愿为之逝去,在所不惜。”
凌虚师太不肯接受韩立旗的道歉,说道:“韩都督,贫尼过去确是认识一位叫凌薇的女性朋友,但她早在十年前便已随他夫君逝去,今日贫尼只是代她敬她夫君一杯。”
说完,便接着向殿内走去,韩立旗见之,深知凌虚师太是不肯原谅自己。
韩立旗望着凌虚师太走远的背影,心想道:“嫂子,你所知的真相并非如此,若你得知,当日白兄并没有顾及家中的你及两位儿子,决定舍身成仁,挺身位心房向我的刀挺进,你该会多伤心?他竟然能为大义舍弃妻儿,若我今日不是当上这锦衣卫都督,怎会有幕雪今日如此周全?幕雪的武艺又怎会如此卓越?只是当初苦了你和雪客,哎…………或许我不当讲出口,即便让你一辈子怨我当日刀下无情,也不该让你因“白兄舍弃妻儿”而再伤心,这个罪人,嫂子,就让韩某当一辈子吧。”
随即,韩立旗转身亦抬头望向那皎洁的明月,回忆起自己当年与白正罡一起当锦衣卫,出生入死,刀锋口下生活的日子,微微一笑,随即亦横倒一杯茶,以示敬他一杯俗话说:一日肝胆兄弟,便是一辈子肝胆兄弟;可惜今日阴阳相隔,尽唏嘘…………
话说今夜举办婚庆的,除了峨眉之外,更有武当山同是正在举办,但不同的是,这里的环境与峨眉不一样,同是举办婚宴,但武当山却热闹非凡,满座皆是江湖上来的宾客,武当派的宴席不够座又再增设出一百席。
“嘿,你们看,这武当派的婚宴多热闹呀?”
“哈哈哈哈,依我看呀,那峨眉派的婚宴一定是静闷得要死。”
“可不是吗?你们想想,我们都是江湖人士,又不是那剃了头出家的和尚,若是她峨眉派一家办宴席,当然得给这个面子;可人家武当派也是同一天摆宴,你说大家愿意到这儿来大口酒、大块肉地尽兴,还是愿意去那峨眉一小口茶,一口青菜?”
“哈哈哈哈,就是,再说人家武当可是称之为北武当,名声比起峨眉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对对对,来来来,喝!!”
…………
只见武当中的宾客皆是酒肉之徒,有的正在拿峨眉和武当的宴会作比较,有的正在讨论着近日的江湖事迹,也有的闲话家常,酒肉也不断地往口中送,不失为皆是血气方刚之辈…………
然而,正堂上一人高声道:“肃静!有请新郎、新娘!”
其中一人向周围诸人轻声道:“嘿嘿嘿,安静啦,安静啦!要拜堂啦!”
随即,众人亦为之安静下来,纷纷向堂上望去…………
却见徐道云和俞灵同样身穿红妆礼服,从两侧缓步走出来,亦有人将一条红绫递与俩人,俩人手执一端,然后相对而立,虽说徐道云亦为俞灵今夜美貌所动容,醉心其美,俞灵却一双愤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徐道云,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样子,眼眶中一滴泪痕划下,心想道:“不想今日…………我俞灵却要嫁给一个自己生平最讨厌的人…………若不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我宁可去死…………也不会嫁给这种人!”
而徐道云心中却乐呵着想道:“呵呵呵呵,俞灵师妹,想不到吧?今日要嫁给我,你平日里不是最讨厌我的么?今日…………你最讨厌的人,便是你的丈夫了!”
俞道荣却低着头摇了摇,感叹自己的女儿将要嫁给一个心术不正之人。
“一拜天地!”
那名武当弟子随即高声喊道,随即,徐道云和俞灵转身向堂外的天地深鞠一躬,或许对于别人和徐道云来说,这一拜代表感激天地,但对于俞灵来说,这天地给她带来了今日的厄运。
“二拜高堂!”
那名武当弟子随即又高声一喊道,徐道云和俞灵又转身向高堂上坐着的俞道荣和俞见莲深鞠一躬,这一刻俞灵和徐道云皆感谢俞道荣的生育之恩,但俞灵和徐道云的心想不同,一个是感谢长辈的认可,而另一个却不想被认同自己要与这个生平最讨厌的人结为夫妻。
“夫妻交拜!”
那名武当弟子再次高声一喊道,徐道云和俞灵随即相对而立,然后再向对方深鞠一躬,徐道云心中亦庆幸,从今而后,自己终于得到了俞灵;而俞灵的心却在滴血,不想自己今后竟然要与他以夫妻的身份相对,纵使心中有万般不甘,却亦诸般无奈在心头。
“送入洞房!”
那名武当弟子又一次高声喊道,徐道云和俞灵随即紧随两名弟子的带领下,到了新房去,武当弟子同样自觉地把门给关上,俞灵却把手执的红绫的一端随手一抛,抛掷于地面上,然后鼓着气于心头上,一把将头上的红头绫扯下,扔在地上,完全扰乱了新婚之夜的规矩。
徐道云见之,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俞灵,逐问道:“新喜之夜,你这是闹那门子脾气?”
俞灵却对徐道云说道:“你管我呢?不喜欢吗?休了我呀!我无所谓。”
徐道云上前举掌,看似要扇俞灵一巴掌,道:“你…………”
手举到空中又停了下来,俞灵见之,却故意气他道:“打,你打呀!用力打下来!明日好让我爹和天下英雄豪杰知道,你是怎样待我的!”
徐道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扇下去,忍气吞声、咬牙切齿地指着俞灵道:“好,今日是我俩新婚之夜,我忍了,不想跟你挣吵,以免让别人看笑话。”
顿了顿,徐道云一手抓住俞灵的手腕,强拉着俞灵到凤烛红台前,大吼道:“来!喝交杯酒!”
俞灵抗拒着说道:“不,我不要和你这种人喝交杯酒!放手,好疼呀!”
徐道云把俞灵强拉到桌前,指着俞灵的孕肚,吼道:“你可以不用喝,不过用这孩子的命来换取!”
俞灵在徐道云的威胁之下,颤抖着的手伸过去,拿起桌上的酒杯,勉强着和徐道云喝下那杯交杯酒,一滴泪痕划下,然后转身要向窗户的方向走去,但徐道云却抓住俞灵的手腕,将她拉转过来,问道:“你要去那里?我们还有事情!”
俞灵抽泣着问徐道云道:“什么事情?你还想干什么?”
徐道云却对俞灵说道:“干什么?当然是你呀!你现在可是我的娘子,要知道,但凡男人都会认为春宵一刻值千金!”
徐道云要强吻俞灵,并且想对她霸王硬上弓,俞灵却挣扎着道:“你想干嘛?混蛋,滚开!”
随即俞灵一巴掌扇过去,徐道云停下来了一下子,却更显气愤,立刻给俞灵点穴,然后抱起她,向着床的方向走去,俞灵却一直喊道:“放开!放开我!放开!”
徐道云一边给俞灵慢慢地解衣,并且强行亲吻她,俞灵却哭出泪水来,心里非常沉痛的样子,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这样会伤到我肚子中的孩子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徐道云方才停下来,俞灵的泪水却止不住往外流,徐道云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他想不到,自己怎样也得不到俞灵的芳心,心中既愤恨,又沉痛,然后缓步往房外的方向走去…………
可见两桩婚事有多么鲜明的对比,只要彼此相爱,平凡平淡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