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被押入牢房后,唯独白雪客一人被押解致大堂,陈爷正襟危坐,坐于大堂的中央上方的木椅上,横梁顶上挂一块牌匾,写着三个大字:忠义堂,两侧又站立着两排匪兵,共有十六人,小七也赶致大堂,同陈爷一起审讯白雪客。
白雪客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轻藐一笑,道:“哼,你们也配这“忠义”二字?一群贼匪,真当自己是那梁山好汉了?简直贻笑大方!”
小七一听,便立刻恼怒道:“狗官,休要猖狂,再大言不惭,那我这杠大刀便削了你的狗头下来!”
陈爷向小七伸手喊停他道:“唉!小七,你且稍安勿躁,现在我们是主,他是客,动不动就要刀剑相向,岂不无礼?我们又怎么可以失了这待客之道?”
白雪客听陈爷这么一说,再是轻藐一笑,道:“呵呵,就你们还待客之道呢!”
小七右手再摸刀柄,怒道:“你…………我见你们这些狗官就来气!”
陈爷向小七喊道:“小七!”
陈爷见已经喊住了小七,便转头又向白雪客笑问道:“这官爷,如今你已成为我们的阶下囚,却还如此地大口气地对我们谩骂,陈爷我十分敬佩你一身傲骨和勇气,可你放着好好的官不做,跑来乐安州干嘛?”
白雪客不想对别人张扬自己的任务,便向陈爷说道:“贼匪,我到这里来干嘛?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再说,你们用麻药对付我们,胜之不武,我心有不甘是很平常的事。”
陈爷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也说了,这可是生死存亡的一刻,明知打不过,又怎么可以去以卵击石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不管你怎么唾骂我,反正我是活捉了你就行了。”
白雪客转过头去,道:“哼,卑鄙,古人两阵交战,是对峙,而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陈爷又向白雪客说道:“可你不知道吗?古人也经常玩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也只是效仿古人罢了。”
白雪客咬牙切齿地向陈爷道:“你…………”
陈爷并未见过白雪客,又长居岛中太久,并不知眼前之人便是当朝驸马,向白雪客盘问道:“好了,我问你,你到乐安州来是干什么的?难道是来向汉王献殷勤的吗?是想要讨好他?”
白雪客不想暴露自己此行的任务,也只有他自己和白幕雪知道此行而来,是为了查办汉王的。
白雪客再长哼一声,向陈爷说道:“哼,你们这群卑劣的贼匪,有这个力气去劫掠,还不如去为大明出点力?我来这里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小七一听,又是这般地恼怒,指着白雪客,大骂道:“好你个狗官,尽是大言不惭!”
然后又向陈爷抱拳道:“陈爷,不必再审了,让我押他下去,把他绑起来,当我的人肉靶子,给他射上千千万万个透明窟窿!”
陈爷向小七说道:“小七,你又冲动了!”
陈爷转头向白雪客看去,说道:“狗官,你可以不说,可以带着这些话到坟墓里头去,不过…………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杀你的方法,最好想个先让你觉得生不如死的折磨,然后再把你给…………”
白雪客扬起嘴角轻笑道:“是吗?我白雪客岂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一身傲骨,坚不可催,要你就给我来个痛痛快快的!”
一名贼匪上前来,向陈爷抱拳道:“报!陈爷,外面有一个书生求见!”
陈爷一听,疑惑地问道:“书生?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书生?”
那名贼匪向陈爷说道:“是陆先生的六名随从带回来的,他们还带了二十余名难免前来投奔你,说他手中那枚玉簪你肯定会认得!”
陈爷疑惑道:“玉簪?还带了二十多个难民来?”
随后便喊道:“来人,把这狗官押下去!”
堂中两名卫士上前抱拳应了一声“是!”,便上前夹着白雪客拉了下去。
随即陈爷又转头命人将那名书生带到大堂来,在大堂门前,宋费书见有人被俩名卫士夹着拉了下去,便是后脑勺发凉,心想道:“这便是那陈爷的待客之道?看来待会儿讲话要小心点儿了。”
白雪客被夹着拉下去时,经过大堂门前,也转头看了宋费书一眼,心想道:“怎么真有书生在这里待见这贼首?”
又想了想刚才被押着进岛时看见的百女生们,又疑惑道:“难道…………”
宋费书进到大堂里,面见陈爷,便当即抱拳道:“小生宋费书,见过陈爷。”
陈爷见了宋费书一阶文弱书生,便向宋费书问道:“小书生,放着寒窗不读,好好的功名不考,怎么就到我这岛上来了?”
宋费书向陈爷说道:“陈爷明鉴,小生是受爱人所托带着二十余人前来投奔陈爷您的,而且她也是陈爷您所认识的故里之人。”
陈爷一听,便反问道:“哦?我认识的故里之人?这是怎么说?”
宋费书从袖中掏出一根“紫龙玉簪子”来,向陈爷奉上,问道:“陈爷可认得此簪?”
陈爷把“紫龙玉簪子”接过来,随即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一抺泪痕划下,道:“这是…………这是…………这是小红的玉簪子,当年我身受重伤,被他的父母所救,我便把我亡妻的这根“紫龙玉簪子”转赠给他们的女儿,小红姑娘,不想今日让我重见这“紫龙玉簪子”了。”
再抬头向宋费书问道:“书生,这枚玉簪子你是怎么得到的?”
宋费书向陈爷简单述说道:“小生我与小红本来惺惺相惜,郎有情,妾有意,早已于共游西湖时,私定终身,却不想回到这乐安州来,汉王唾涎小红,强占了她,还杀害我全家,本来小红暂且将我等安置于城外?庙,后来幸亏陆先生与小红姑娘相遇,小红托他把玉簪转交给小生,让小生带着这根玉簪子与那二十余名难者前来投靠陈爷你来了。”
陈爷听书生这么一说,便点头应允道:“好,即然是小红姑娘所托,你留下来便是。”
顿了顿,又问宋费书道:“书生,你叫什么名字?小红姑娘现在可安好?”
宋费书便向陈爷介绍了自己和交代了方小红的现况,并说道:“小红爱的人是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却不想要忍辱侍候那大奸大恶、祸国央民之人,实在痛哉!”
陈爷拍了拍宋费书的肩膀,安慰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亦有未久之稳重;虽然这汉王的到来是我乐安州百姓的不幸,但这汉王也未必能久坐乐安州,早晚他的高位将失去稳心,重而堕下来;到时候,你和小红姑娘必将重聚,再等些时日吧!陈爷会想方设法把小红姑娘救出来,让你们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宋费书向陈爷抱拳道:“那么小生多谢陈爷了,陈爷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俩人一翻客气过后,便是相谈甚欢,又整整一夜地触膝长谈。
第二天早晨,时值辰时,陈爷和宋费书醉卧于大堂地上,忽然有一人冲进来,大呼道:“陈爷!陈爷!”
陈爷惺惺忪忪地眯着朦胧睡眼,比划着手左手,道:“谁他丫地大清早在大吵大叫地?吵着我睡觉…………”
冲进来一之人正是白幕雪,他低头看了躺地上抱在一起酣睡的陈爷和宋费书,疑惑道:“陈爷和宋费书?还抱在一起睡在地上?”
白幕雪见俩人不但抱在一起酣睡,身旁更是有两个大酒坛,笑道:“俩个醉猫,定然是喝醉了,所以才有这丑态,哈哈哈!”
白幕雪再执起一碗水,灌到嘴巴里,然后向俩人的脸上一喷,俩人立即惊醒,并齐声大喊道:“啊!!”
俩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爷弹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喊道:“谁?那个不长眼的,这么斗胆?敢用水喷我?”
白幕雪“卟嗤!”一笑,又向陈爷说道:“陈爷,是我!”陈爷见是白幕雪,道:“陆…………陆兄弟呀?”
宋费书也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陆兄弟,大清早地,怎么那么爱玩用水喷人脸上呀?”
白幕雪大笑道:“哈哈哈,你们喝醉了,抱在一起睡觉,想起来也觉得好笑,俩个大男人地,躺这里,抱在一块呼呼大睡,哈哈哈!”
陈爷一听,便是一脸惭愧地向白幕雪说道:“额…………陆兄弟,刚才那一面,你就当全然没有看见,行不?传扬出去了,让众兄弟知道了,我这岛主的老脸往哪儿搁呀?”
一白幕雪点头应允,却又总是忍不住,笑道:“行行行,我不说便是,不过实在太美好又搞笑呢!”
白幕雪可取笑得俩人羞愧难当,宋费书便立即转移话题,向白幕雪问道:“对了,大清早地,你回来就找陈爷,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白幕雪上前向陈爷问道:“陈爷,我方才在岛上的岸边看见几艘官船,你是否抓了一群人回来?”
“是的,那狗官死活不肯交代,我等便将他押下了牢房里去,陆兄弟,怎么了?”
白幕雪向陈爷说道:“陈爷,你抓的那个人正是我的弟弟!”
陈爷向白幕雪问道:“哦?陆兄弟,这又是怎么说?”
白幕雪向陈爷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他日前有些事情耽搁了,我首先去乐安州探听情况,如今他把事情办完了,是要去与我汇合,查探乐安州民生,好回去上报的,我就是担心你是看见了官船就拦,所以才赶回来的。”
陈爷一听,逐问道:“是吗?你们是…………朝庭派来的官员?”
白幕雪向陈爷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其实就是锦衣卫的副都督,皇上担忧乐安州子民受苦,派遣我和我弟前来察看乐安州民生,所以我们是奉了皇命而来的!这事说来话长,稍后再与你解释。”
顿了顿,又焦急地向白幕雪说道:“快,快带我去见他。”
陈爷一听,便与宋费书两眼相望了一下,心中自感不好,便向白幕雪说道:“好,陆兄弟,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