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共步向着关押着白雪客等人的牢房走去…………
片刻之后,方才来到这牢房中,见这牢房简陋,而白雪客等人手脚皆套锁镣,白幕雪便上前去,向白雪客喊道:“客弟!”
白雪客转过头来,见是白幕雪,道:“哥?”
然后走到白幕雪面前,俩人隔着牢木,白雪客又向白幕雪问道:“哥,你怎么也来了?”
又见他身后站着陈爷,逐问白幕雪道:“哥,难道你也被他们用诡计给抓进来了?”
白幕雪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客弟,这一切都是误会,弟,你受苦了!”
白雪客问道:“误会?怎么回事?”
白幕雪逐让陈爷和宋费书过来,将自己和白雪客的身份和此行目的向陈爷交代清楚,再告诉白雪客,陈爷等人的来历与及经历,片刻过后,这个深深的误会总算解开了…………
陈爷便立刻向白雪客抱拳躬身,道歉道:“原来是替乐安州人民们诉苦的八府巡按兼当朝驸马:白大人,陈某还当是一群打算私下勾结汉王的狗官呢,即然现在已明了,陈某当是向白大人赔个不是,请白大人惩罚草民。”
白雪客却托着正要跪下的陈爷,道:“哎,陈老前辈,不知者不罪,陈老前辈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陈爷随着白雪客托起身子,道:“谢谢白大人的大度,对陈某既往不咎。”
抬头又见白雪客等人仍戴着锁镣被关在牢房里,便转头责备仆人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开锁放人?”
几名仆人向陈爷应了一声“是!”,随后便掏出钥匙打开牢房大门,并且为白雪客等人解开锁镣。
陈爷欲想再度向白雪客赔不是,白雪客自知是误会一场,早便消了气,上前扶住陈爷,拒绝他的下跪赔罪;陈爷又命仆人把所有的人也给放了,并且要以好酒好肉款待,以赔不是;白雪客却说道:“陈爷,好肉就行,好酒就免了,我们明天一大早便要离开,前往乐安州,所以今晚不宜宿醉,还望陈爷见谅。”
陈爷向白雪客躬身抱拳,然后伸手道:“哦,这样呀?那就没办法了,请白大人到大堂用膳,咱们今日触膝长谈吧?”
四人又来到了大堂,更有小七和陈兰亦还有那二十余名难民的村长亦是一同被邀到大堂来用餐,白雪客又向陈爷要求,将他们昨日从自己抢掠来的粮食都分一部分给那些饥民,整整三艘大帆船的食物,再加上过去剩余的食物,已经够这“常苦岛”全岛所有人吃上一段时间了。
时值午时,正当众人相谈甚欢之时,有一名贼匪忽然跑进大堂来,向陈爷单膝着地,抱拳道:“禀岛主,门外有一位老太婆要求见一名叫陆功荣的人。”
陈爷转头向白幕雪望去,道:“陆功荣?”
白幕雪站起身来,向桌前众人抱拳道:“那么…………诸位,白某去去便来。”
随即离位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白幕雪踏出大堂的门,便见有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婆婆站在眼前,白幕雪一看,自然认得出这位老婆婆,她便是二狗子的亲娘:三婆。
白幕雪自然知道三婆是来向自己讨儿子的,却故意装作不明三婆来此所为何事?
便向三婆问道:“三婆?你怎么来了?”
三婆向白幕雪笑问道:“陆小兄弟呀?可安好?”
白幕雪点了点头,又向三婆反问道:“在下很好,怎么样?在这里可住得舒服?”
三婆点了点头,但又寻子心切,直奔主题,问道:“还可以吧,不知陆小兄弟可曾记得曾经答应过三婆些什么?”
白幕雪回答道:“三婆,在下自然记得,不过…………”
三婆一听白幕雪说话有些扰豫,逐问道:“不过什么?难道二狗子回不来了?”
白幕雪点了点头,怕三婆承受不住打击,便点了点头,道:“是的!”
三婆一听,大吃一惊,抓住白幕雪的衣服,摇曳着再问道:“啊?那臭小子为什么回来了?”
白幕雪在三婆的迫问下,终究说了出来,道:“因为…………因为他已经死了。”
三婆一听,一受惊吓,深呼吸一口气,便头一眩、双脚一软,便是要晕倒地上,白幕雪见之,立马上前扶住,喊道:“三婆!三婆!三婆!”
然后向周围的人呼喊道:“来人呀!快来人!”
硬是唤人把三婆扶下去休息,这呼喊声也是惊动了大堂里陈爷和白雪客等人,纷纷跟着白幕雪一起过去瞧瞧发生什么事情了?
片刻之后,众人与那二十余名难民齐聚一间破烂房屋之下,三婆躺在石炕床上,头上敷着一块热毛巾,然后渐渐醒来,轻声道:“陆小兄弟…………陆小兄弟…………”
白幕雪上前,坐在床边,握住三婆的手,道:“三婆,我在。”
三婆含泪向白幕雪问道:“二狗子…………真的死了?”
说完,一珠泪痕从她的老脸上划过。
白幕雪点了点头,见三婆一个老婆婆如此可怜,却又不想欺瞒三婆,跟着她一起落泪道:“是的,在下辜负了三婆所托,没能将二狗子带回来,这…………都是在下的错…………”
那二十余名难民一听二狗子已然死去,纷纷惊讶道:
“啊?”
“不是吧?”
“不是饱?”
“二狗子死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替汉王那边卖命,能不掉了性命吗?”
“就是!”
“就是!”
…………
三婆却含泪问道:“二狗子是怎么死的?”
白幕雪惭愧地含泪向三婆含糊地向三婆解释道:“被…………被我一刀刺死的…………当时他穿着那狗官的衣服,我看都没看,想也没想,便从他背后一刀透过去,当他转过身来后,才发现被杀的人不是那狗官,而是二狗子…………”
三婆伤心欲绝,开始哭起来,并哭诉道:“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儿呀!我的儿呀!!呜呜呜呜…………”
白幕雪向三婆自责道:“三婆,这都是我的错,若我当时没有瞎着狗眼,先看清楚了再出刀,今日二狗子便能活生生地站在你的面前了。”
三婆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向白幕雪摇了摇头,哽咽道:“陆小兄弟,这件事与你无关,都是我那不思长进的逆子,好好地去替汉王手下的人卖命,终究落得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接着又抽泣道:“呜呜呜呜…………只是…………可怜我这一个老婆子,先是死了丈夫,今日又死了儿子,叫我一个老人家怎么独活?呜呜呜呜…………”
白幕雪向三婆说道:“三婆,你放心,二狗子临终前让我杀了那个利用他的狗官,替他报仇,在下必定替二狗子报了这个仇,削下他的项上人头,在二狗子坟前祭奠一翻的!”
三婆拍了拍白幕雪的左手手背,道:“陆小兄弟,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白幕雪点了点头,三婆又遣各人离开,说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众人便各自归去,独独留下三婆一人在这破屋里。
村长与那二十余名千叮万嘱让三婆好生珍重身子,别伤心过度,三婆也是连连点头,草草答应了,众人方才离开,却万万想不到的是…………
时值申时,正是黄昏时份,正当白幕雪、陈爷等众人回到大堂,继续畅谈之时,堂外又传来一阵呼喊声,道:“不好了!三婆上吊自杀了!”
这声音传遍了整个“常苦岛”,白幕雪一听,大吃一惊,拿在手中的筷子“叮当!”一声,掉落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