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渊又笑了,他这一夜似乎不再屑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清俊的面容带上了邪气:“姣姣,你是不是害怕我了?”
他用冰凉的手指握住了俞姣姣的手,她吓坏了,她的手简直比自己的还要凉。
“可是姣姣,我还是不忍心让你难过,你哄哄我,我就把诏书给你,好不好?”颜九渊又蹲下身子,将头枕上少女的膝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俞姣姣僵硬地抽出手,在颜九渊表情变得不悦之前,从衣袖中拿出手帕,为他擦掉脸上的雨水。
“小九,”她低下头,“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我不嫁人,成年后就搬出皇宫住进公主府,到时候,我们住在一起。”
“可是你在我面前没有信用了,公主。”颜九渊极为依恋地用脸颊蹭着她的手指,语气却强硬起来。
俞姣姣闭了闭眼,她以为她收留的是一只忠诚的小狗,没想到是一只贪得无厌的恶狼。
“那你想要怎么办?”
少女身姿纤细,颜九渊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开口道:“我去西南时,无意中发现一种可以制成珍贵染料的草叶。”
“当地人用它在脸颊上作画,以祈求神明的庇护,药水浸透皮肤两个时辰以上后,便终生无法洗掉。”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里面蓝黑色的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草香气。
“奴丹青极好,可否向公主展示一番?”
颜九渊说着,拿起俞姣姣桌子上的一支毛笔。
他看着少女今日写完信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桌面,语气却越发温柔了。
“你说,若是真有成亲那日,公主的夫婿看到公主的身上写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会作何感想?”
俞姣姣发起抖来,瑟缩到墙角:“颜九渊,你不能这样对我。”
“姣姣,可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皇帝时日无多,你明明可以将婚事拖延过去,却非要去偏远的西南或是北疆,姣姣,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奴哪里做的不好,惹了你厌烦?”
“奴不好看吗?奴还不够有权势吗?还是你嫌我,不是个男人?”颜九渊神色癫狂,越发口不择言。
“你说,这封诏书要是让皇帝看到了,他会不会一命呜呼?”
俞姣姣垂下头,认命了:“那你想要在哪里,作画呢?”
她心中害怕极了,颜九渊的笔,一直在虚空中,描摹着她的身体。
“公主,你是我的,你躲不开的……”他喃喃念着,神色迷恋。
“当然是要画在,让你不敢去找其他男人的地方了。”颜九渊笑容加大,心中却苦痛无比,难道只能用这种方法来约束住他的小公主了吗?
俞姣姣缩成了一个球。
颜九渊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公主,自己来吧,还是要奴侍奉你脱衣?”
无处可逃的少女咬咬牙,解开了绣着花纹的腰带。
她实在做不下后面的动作了,抬头看着颜九渊,落下泪来。
颜九渊抓住了少女按着裙摆的手指:“公主,你知道我要画在哪里的。”
他低头,舐去少女眼角的泪滴:“你说,以后,我也每三年检查一次,看我的名字还在不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