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俞姣姣的腰窝上戳了一下:“这里,写的是颜字。”
他又换了个颜色的药水,将九朵牡丹一一点上花蕊。
俞姣姣只觉得身上麻痒更甚,忍不住想去抓挠,被颜九渊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他吹熄了蜡烛:“要两个时辰才可以,公主,奴陪你一起等着。”
他跪坐在床下,沾染了凉气的伤腿愈加疼痛,他却语含笑意:“公主,你说,以后见到你的夫婿时,你要怎么解释这满背的图案呢?”
“奴帮公主想了个理由,公主就说,众生平等,凭什么烟花之地的人就可以纹得,我却不行?”
“公主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忍着麻痒,不敢分心?奴在药水里添了点别的东西,不知公主可喜欢?”
颜九渊说着,对着俞姣姣的后背轻轻吹了一口气,俞姣姣只觉得腰都酥了。
“画过图案的地方总归会敏感些,公主莫要担心,奴会常常来给公主止痒的。”
被颜九渊这么说,俞姣姣真的觉得痒得难以承受起来,她不受控制地发了汗,那是不是,身后的图案也会跟着显现出来了?看书喇
“颜九渊,你起来吧。”俞姣姣突然淡声说。
“怎么,公主要赶奴走了?”
“你腿上有旧伤,换一身衣服吧,外房还放着你之前的备用衣衫,莫要着凉。”俞姣姣的语气多了几分关心。
幸福的感觉在颜九渊脑海中炸响,即使被这样对待了,他的小公主,还是会担心他吗?
他没有行动,却是将额头抵在床边,无声地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一个宦官呢?他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所爱之人身边啊。
“先把衣服换掉吧,小九。”俞姣姣换了个温和的语气。
颜九渊默不作声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外面风雨交加,他却觉得此夜美丽得如同虚幻。
回来时,俞姣姣还是好好地趴在那里。
颜九渊重新侍立在拉下去的纱幔外,就像许多年前的那样。
一片沉默中,颜九渊甚至以为小公主已经睡着了,却听得她突然问:“颜九渊,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没有办法找到毛血藤了吗?”
颜九渊气息急促了一瞬,但还是坚定回答:“没有。”
俞姣姣的心沉了下去。
“三哥,我决定了,和阿黑一起离开。”
她在脑海中悄悄对系统说道。
今天,促使她向父皇写信的另一个理由,是那个曾经的质子殿下阿黑居然来找她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穿过重重防守,进入皇宫的。
他不再穿着黑衣寿衣,而是一身苗疆少年特有的衣饰,显得华贵尊崇无比。
他依旧不能说话,用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俞姣姣,把一枚古朴的银铃放到了俞姣姣手上,示意俞姣姣晃一晃铃铛,他就会出现。
一只小刺猬从阿黑的衣袖中钻了出来,支起两条小小的前爪,向俞姣姣解释来意:“嗨,你可以叫我带刺木鱼,摸一摸我,功德就可以+1哦。”
“我和主人,是来接你的,你是不是需要毛血藤?可以跟我们去苗疆亲自拿。那还是颜九渊上次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