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是为人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性子,私底下没少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而在除夕宫宴上,当着陛下的面挑陆曜的不是,很明显就是有人要搞他的节奏。
堂下众人面面相窥,各怀鬼胎,见有人找陆曜的茬,心中暗喜,却面不改色,个个端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屠苏苏在角落里看着众人的神情,扭头看向身旁的容景,压低声音询问道,“陆曜是不是平时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貌似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容景闻言浅浅一笑,似有几分无奈,“陆曜若不是陆国公的儿子,估计皮都被扒好几层了。”
屠苏苏不惊啧舌,心底不免有些佩服陆曜的性情。
在屠苏苏恍神间,陆曜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官袍,从席中走了出来,笔直的站在堂下。
李牧目光打量着神情淡漠的陆曜,突兀的笑出了声,伸手指着他,扭头看向太后道,“这孩子性子真随他爹,别人都要告他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太后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目光中带着几分宠溺,“陆曜这孩子天生就是一副冷相,陛下若要他天天乐呵呵,还不如去看殿外的石狮子。”
李牧闻言,笑得更大声。
众人面露失色,心底纷纷猜测陛下要为陆曜,似乎将他的过失随意糊弄过去。
皇后这下坐不住了。
捏着帕子捂嘴,假意咳嗽一声,朝众人道,“陛下,陆曜在三月之期,未能追回官银确实该罚,不过今日除夕佳节,确实不宜谈罪错,但陆曜可是向陛下令了军令状,若是将此事随意揭过,怕是会令朝中官员心寒,日后让百姓视大燕律法为何物?”
李牧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去,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悦看向皇后景玉淑。
“陛下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臣妾做什么,难倒臣妾说得不对吗?军令状可是陆曜令下的,若只是凭他是堂堂陆国公的儿子就这样算了,那陛下要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景世清还不忘添油加醋的站了出来,朝众人道,“陛下此举,着实不妥。”
景世清话音刚落,众人齐齐附和道,“望陛下圣明。”
陆曜就站在众人声讨声中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见朝中众官员齐刷刷的站队,要求他处置陆曜的过失,李牧气得脸都白了。
“朕真是要多谢众爱卿们为朕分忧啊!”
太后见李牧脸色不好,连忙上前为他拍了拍背,温声细语的劝慰道,“陛下,既然众人要治陆曜的罪,不如让陆曜自己说说……”
见李牧脸色稍稍顺缓些,看向站在堂下的陆曜,责问道,“陆曜,立下三月之期的军令状已过,如今陛下要罚你,你心中可有不甘啊?”
陆曜闻言,突然的笑出了声,望着众人,“陆曜心中自然并无一丝埋怨,可我什么时候说过没有追查到官银的下落了。”
目光扫到景世清时,眼神里多几分狠厉,“陛下,臣已查清盗走这批官银的幕后黑手是谁。”
“竟然你知道为何不报?”
“臣怕幕后黑手会将盗走官银的罪行推给别人,到那时危害社稷的毒瘤只不过是失了点血,并不能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