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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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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结束一场大战,军营里气氛凝重。

天气渐渐回暖, 江水解冻, 两军派出小股部队互相试探,一时僵持住了。

最近的几次交锋盟军明显处于劣势, 死伤惨重,新兵中开始出现畏战情绪, 老兵油子也因战况胶着而焦躁不安。东线连发数道信函要求周嘉行进攻被契丹占领的河中, 他没有理会。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谣言,说周嘉行和契丹某位酋长相识, 而且还交情匪浅,曾一同上战场驱逐突厥残部。

一片哗然。

军中人心浮动。

幕僚陈茅在帐前迎候周嘉行, 见他面『色』平静, 并没有因为这几天的挫败而恼怒浮躁,心里暗暗点头。

正想说什么, 却听马蹄声自西面而来, 少倾, 一骑快马飞奔而至,不等马停稳, 飞身下马,送上一封书信。

径直往牙帐走的周嘉行余光瞥见信使手中捧的那封信,立刻转身, 接过信, 眼神示意陈茅过会儿再来, 拿着信进了牙帐。

陈茅张了张嘴巴,暗暗道:一定是九宁的信来了。

他没见过九宁,郞主对这个女子非常在意,派去保护她的全是心腹亲随,而且是和留守鄂州的属官没有任何瓜葛的亲随。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越过郞主去接触九宁。

当然,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所有幕僚中,只有白云居士的学生见过九宁。据他们说,九宁容『色』绝丽,大方得体,是世家女。

同时,他们还隐晦地暗示,九宁可能是郞主强抢来的……

陈茅当时诧异了很久。

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乃至于连持重的郞主都把持不住,弃道义于不顾,也要把人抢到身边看着?

老实说,陈茅不希望郞主身边有一个能随时影响他的心情、左右他想法的女子。枕头风的威力比幕僚们的劝谏更有用,尤其这个女子还是一个让白云居士的学生印象深刻的美人。

但是,郞主年轻气盛,正当年纪,知慕少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何况对方还是个绝『色』?

陈茅也是男人,他见到美人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偶尔还会想入非非,有什么资格要求郞主清心寡欲?

他只能寄希望于郞主在美『色』面前能够保持理智,至少别因为沉溺温柔乡而耽误正事。

事实证明,郞主不愧是郞主,他非常清醒,依旧按照之前谋划好的方针一步步参与权力角逐之中。

然而,每次九宁的信送来,郞主嘴上不说,脸上也没有特别的惊喜表情,整个人却无时不刻不往外散发出一种“别打扰我看信”的气场,陈茅忧心忡忡,发觉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那个叫九宁的女子离开郞主,也能在千里之外影响郞主的心情!

听营地的部将说,郞主已经暗示他们九宁日后就是他们的主母,陈茅担心之余,其实也有点高兴。

不管怎么说,郞主早日成婚是好事。

早成婚,就能早一点生下小郎君,有了继承人,部属们也能安心。

而且郞主的血统和出身终究还是个麻烦,他又不愿和周家和解。

娶一个中原世家女,对郞主来说助益很大。

世人爱挑剔,但看到郞主愿意娶一个中原贵女并与之恩爱缱绻,生儿育女,对郞主的抵触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强烈。

陈茅想了许多,忽然被不远处的马嘶声惊醒,回过神,摇头失笑。

现在筹谋这些还为时尚早。

郞主要看信,半个时辰后再过来吧。

……

牙帐内,周嘉行走到书案前,连沾满血迹的甲衣也未脱下,直接拆信。

“哐当”几声,信里掉出几枚小物件,砸在书案上,砰砰响。

周嘉行怔了怔,捡起来细看,发现是几枚蜀中铜钱。

他捏着铜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沉默了一会儿后,周嘉行拿起信。

九宁写信向来是热情奔放的。

她自己可能没察觉到,每次下笔洋洋洒洒,光是写一些日常琐碎就能写满十几张纸。

周嘉行喜欢收她的信,即使她信里很可能说的全是其他人的事。

她用过日子的口吻絮絮叨叨告诉他每天她做了什么,侍女们又给她做什么精致的茶食,她每天练习又进步了,见了什么人,和谁赢了几场比赛……字里行间只是闲话家常,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但周嘉行却看得很专注。

每次收到信的时候,一种非常平和、安宁的情绪溢满他的肺腑。

捏着信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他眼前依稀能浮现出九宁提笔写字的模样。

乖乖地坐在那里,盘着腿,姿势有些懒散,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立刻直起腰,摆出一副很正经的姿态,不一会儿又故态复萌。

她的字写得很好。

听到有人这么夸她,她肯定会非常得意,嘴角微翘,眉眼弯弯。

一边忍不住得意洋洋,一边又要装出矜持模样,眼角斜挑,纤巧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像带了钩子一样,透出几分让人不禁想把她抓到手心里『揉』一『揉』的得意劲儿。

以前,周嘉行只收信不回信,九宁虽然会抱怨几句,但下一次还是按照约定写信给他。

后来她恼了,下一次摆在他案头的信成了空白纸张。

周嘉行没告诉九宁,其实收到空白纸张的时候,他挺高兴的。

因为她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漫不经心,看似对谁都好,其实只是不那么在意罢了。

算账一样,清清楚楚算明白,等什么都交割清楚了,她拍拍手就走。

唯有对待放在心上、真正亲近的人,她才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比如她得知他的隐瞒后的那一段时间,愤怒,逃避,和他闹别扭,冷言冷语回击他……

她以为做这些会激怒他。

事实上不会。

九宁越不知所措,越别扭,周嘉行反而愈加冷静。

只有她真的在意他了,才会冒着和他决裂的风险表达她的愤怒和不满,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不管他做什么,她总是笑着原谅。

周嘉行很喜欢看九宁使小『性』子。

甚至他很享受。

如果他再狠心一点,他还可以用其他法子『逼』九宁正视自己。

但是……

他狠不下心。

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戾,只想直接把人扛下马背,扔回营地里,然后让人日夜守着她,不分昼夜。

看她还怎么跑。

然而,她只需要用一个拥抱就彻底化解掉他心底熊熊燃烧的戾气。

就像艳阳融化尺厚的积雪。

看似柔和。

却让人无法招架。

她不必开口说话,用不着绞尽脑汁撒谎骗他……

什么都不用做,就足够摆布他了。

哪怕她无情地嘲笑他、利用他,联合外人来害他,他还是狠不下心。

周嘉行知道,在他答应放九宁离开的那一刻,她也察觉到这一点了。

她本该利用这一点。

但是她没有。

从一步步算计迫使九宁离开江州周家,到强行带她离开长安,一直到那晚月夜话别……虽然偶尔会失控,但所有事情基本在周嘉行的意料之中,没有脱离他的掌控。

直到那晚。

一轮明月镶嵌在夜空之中,九宁一身锦袍,立马高处,俯视着他,眉眼含笑。

她坦然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二哥,以前我错了,我确实骗了你。

然后认真地纠正他:二哥,你也做错了,你这样是不对的。

有时候她执拗得单纯。

让人哭笑不得,拿她没办法。

在她看来,喜欢一个人,就该高高兴兴的。

如果不高兴,那一定是方式不对。

而不是像周嘉行这样,用别扭的方式禁锢她,『逼』她承受他的感情。

月『色』如银,幽黑得发蓝的苍穹下,冰雪连绵千里。

那一刻,周嘉行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怔怔地看着九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心中涌动,暖流浸润着四肢百骸,刀尖似的风吹在脸上,一点都不冷。

他觉得心窝处有点麻,还有点痒,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陌生。

心口豁然开朗。

九宁希望他尊重她。

正如她也在按照她的方式尊重他。

哪怕她知道他看似运筹帷幄、强势不讲理,实则对她束手无策。

所以,她需要和他重新认识,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带着别的目的刻意接近他。

虽然在周嘉行看来,这些都是多此一举。

但被九宁认真善待、而且是发自真心地尊重,理解,包容……

云开雨霁,日出雪融。

他心中的猛虎暂时沉睡了。

……

一队兵士推着车经过牙帐,车轮轱辘轱辘滚过坑洼不平的地面。

听到遥遥传来的脚步声,周嘉行回过神,看着手里的信。

从他开始回信后,九宁不再以空白纸张来表达她的不满。

不过,给他铜钱是什么意思?

周嘉行低头看信。

她的信依旧是以前的风格,说了很多琐碎事,用语直率,就像面对面交流。

所以看她的信,总给人一种和她特别亲近的感觉。

周嘉行看到最后一页,目光有片刻的凝滞。

天寒添衣,努力加餐,勿念。

以前她写信也会偶尔说这些关心之语,但不会特意留在信的末尾……

放在最后,是不是为了表示强调?

周嘉行嘴角不由翘了一下。

……

不一会儿,陈茅被叫到牙帐。

以为郞主看完信后终于收心开始处理公务,他疾步跑进牙帐,匆匆行礼,张口就道:“最近要变天……”

话还没说完,被周嘉行抬手阻止了。

陈茅忙停下来,顺着周嘉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书案上,几枚铜钱静静地躺在那儿。

“信里放这些,是什么意思?”

陈茅嘴角抽了抽。

为什么问他这个?

他有些茫然,但看周嘉行态度很认真,不敢随意敷衍,只得皱眉思考,底气不足地道:“许是这个写信的人缺钱?”

周嘉行摇摇头。

九宁不缺钱。

她曾把所有账本交给他,闹翻后又理直气壮地要回去了。而且雪庭告知她身世后,肯定会把武宗留下的财宝交给她。

陈茅想了想,道:“那就是她怕收信的人缺钱?”

周嘉行没说话,手指微曲,轻叩书案。

片刻后,他收走铜钱。

陈茅松口气,终于不用纠结这几枚铜钱了。

这铜钱一看就是九宁的信里附带的,他可不敢随意揣测,免得惹怒周嘉行。

周嘉行收好铜钱,示意陈茅入座。

陈茅谦辞几句,入座,亲随送来热茶。

两人对坐,谈起这些天战事不大顺利,周嘉行听出陈茅话中有宽慰之意,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陈茅微笑道:“郞主高瞻远瞩,是属下多虑了。”

……

是夜,李司空派遣信使送来亲笔书信。

信中他大方表达自己对周嘉行的赞赏,同时大骂那些胡『乱』猜疑他的人,表示自己会为他主持公道,拉拢之意显『露』无疑。

和书信一起送抵大营的,还有一名说客。

这说客是一个波斯人,通几族语言。

和周嘉行一样,他生父是汉人,生母是胡人。

周嘉行没有时间见说客,命陈茅代为应酬。

陈茅设下酒宴,请说客入席。

两人你来我往,把盏言欢。

酒过三巡,说客忽然放下酒杯,先吹捧周嘉行一番,话锋猛地一转,问:“使君可知最近流传于各藩镇之间的谣言?”

陈茅故作不解:“什么谣言?”

说客叹口气,一副同仇敌忾的神情,“只因为使君生父不是汉人,现在中原百姓都在猜疑使君,诬陷使君是契丹狗的『奸』细,之前西线防线几欲崩溃,使君力挽狂澜,扭转局势,居功甚伟,却被人如此对待,某为使君痛心!”

陈茅也叹口气,道:“原来是这个!我早已听说,不过还不敢让使君知晓。”

说客继续哀叹,一会儿夸周嘉行,一会儿骂那些轻贱他血统的文士,一会儿感叹自己的艰难际遇。

陈茅不动声『色』。

末了,说客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道:“某有一策可助使君!”

陈茅心道:终于来了!

跟着周嘉行久了,他们这些幕僚、属官有事禀报或者要劝谏时,不喜欢拐弯抹角,通常有话便说。

他做出洗耳恭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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