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铄不知朱钰如何腹诽,只觉被他欺骗这么久,实在是憋屈的很。
还有那内阁次辅孙宏义,也是一样可恶,沽名钓誉,假装圣人。
但是他在恼怒之下,又觉得有些庆幸。
红拂……那样美丽的女子,终究是他的人。
朱钰还要往锦衣卫署衙去,不欲与朱铄多言,拱手一礼,告辞而去。
…………
朱铄却不急着出宫,在宫内漫无目的地闲逛。
冰天雪地,身后随从都冻得受不住,哆嗦着问他:“王爷,您要去哪?可是要去给淑妃娘娘问安?”
朱铄不答,兜来兜去,却来在了司礼监。
站在司礼监大门外,朱铄犹豫了许久,终于迈步走了进去。
安贵甚是清闲,在值房里烤火,一旁桌上三五碟小食,他就着一盏滚烫的热茶,正吃吃喝喝的自在。
突然见了朱铄进来,安贵吓了一跳,忙搁下茶盏站起来拱手行礼不迭。
“这样冷的天,王爷怎的到奴才这寒陋这地来了?若有什么吩咐,只管打发个人来告诉奴才就是,奴才必定为王爷分忧,尽心尽力而为。”
朱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由着安贵相让,在一张干净的雕花楠木椅子上坐了。
“本王无事,只是方才内阁里议事,吵得头疼,出来走走,散一散,就走到你这里来了。”
说着,瞟了安贵一眼,“公公倒是清闲,竟比本王还自在逍遥些。”
安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王爷莫取笑奴才,奴才不过是忙里偷闲罢了,这会儿御前不需伺候,待晚些时候皇上传唤,奴才忙都来不及呢,不过也比不得王爷政事繁忙,操心的都是家国大事。”
朱铄淡笑不语,只瞧这安贵神情欢喜,待他的态度又比从前更为恭敬,心里便也知道是投其所好投对了路,这本就是他的目的,如今目的达成,他自觉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一想到红拂……他就只觉得怅然若失。
更况她还要服侍这阉人,也不知她可还好?有没有受苦?
朱铄与安贵闲话了几句,终于还是忍不住,假装无意的问道:“……那女子,可还合公公心意?”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安贵脸上顿时大放光彩,咧着嘴笑道:“甚好,甚好!说起来还要多谢王爷,将如此可意的妙人儿送给奴才,奴才也算阅女无数,可还从未遇上此等销魂尤物呢。”
朱铄听了,只觉恶心。
一个阉人罢了,既行不得男女之事,又何来阅女无数,体会销魂滋味?
他虽觉恶心,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勉强的笑了笑,又道:“公公喜欢她便好,只是她娇得很,公公还需多疼疼她才好。”
安贵闻言,笑得猥琐至极:“王爷放心,奴才夜夜都疼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