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芝咬咬唇:“可是母亲已经晕倒了,方才见了大夫,说是气急攻心……”
“那你不回去服侍你母亲,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钟老夫人原还觉着钟秀芝娇憨可人,就算因着徐达志一事心有不满,到底也没有太过责罚,只没想到如今重要时刻,居然如此不清不楚,拎不清轻重。
钟秀芝眼泪还是滚了下来,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行礼之后便走了。
钟老夫人正想着静下心来再与钟老大人商议一下,看能不能走后宫的关系将事情压下来,哪怕钟父此生永不入仕途,好歹人给保出来,罪名别坐实了,不然钟家大房全都要受到牵连,说不得钟老大人还得多一个教子不严。
尚未商量出什么结果,就听到前方有门子禀,道是开封府前来拿人。
拿的是钟惟瑜。
前一阵开封府来人时钟老夫人还能硬着脖子不让人进门,可是徐达志一案已上达天.听,开封府是奉旨意前来,钟府便不敢再强加为难。
钟母刚醒过来,听到钟惟瑜被带走后又昏了过去。
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整个钟府是一片凄风苦雨。
连出嫁的钟秀琴回来服侍钟老夫人,也没有什么用。
钟惟瑜不过是个尚未束发的小孩子,见识浅薄,又哪里是张逸这个官场油滑子的对手。
张逸甚至并没有用刑,钟惟瑜就被他连唬带下套给套进去了。
等签字画押被带到大牢里时他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徐达志确实不是他杀的,那口供里也只是教.唆,不过就算只是教.唆,他是那些护卫的主子,仍旧逃不过一个主犯的罪名。
钟母清醒过来后只哭,与钟秀芝抱在一起哭得天昏地暗。
她就是一个养在深闺中的普通女子,就算娘家婆家家世不差,到底眼界只在后院那一亩三分地里,真到了这种时候,并没有什么主意了。
钟秀琴先给钟老夫人请安后才到钟母院子里,一进去就听到哭声。
钟秀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在门外站立了几息整理好心绪后才走进去。
钟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钟秀琴的手:“你去刘家,让他们进宫与官家求求情,若是你父亲出了事情,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钟秀琴何尝不清楚,若是钟父罪名下来,她就别想过日子了,刘家能将她生生给吃了!
她心头怨恨钟父,到底也不敢不理会,只坐在钟母不远处,轻声问:“那姜姨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将事情闹得如此难看。”
钟母眼神闪了一下,眼泪也不流了,支吾其词,许久后才半吞半吐道:“你父亲本想着将这孩子给落下来,我倒想着一劳永逸,便让人将那药里的红花给多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