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并不相信蔺相士的话,毕竟天下之大,做国母的只有一人。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都挤破头把女儿往宫里送,你有这样一个身份的姨娘,连进宫做宫女都没资格,怎可能去做那万凰之王。不过他的话尤假尤真,让姨娘坚信,你就是个好命的,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一生衣食无忧。”
听陈姨娘近乎耳语的说完,若兰又问:“蔺相士的话,可还有别人知道?”
陈姨娘说:“这种话只能会为你招来祸事,除了你、我和杏雨,姨娘绝对没有对任何人提过。”
“那就奇怪了。”若兰自言自语道。
“女儿可曾发现了什么?”陈姨娘不解。
若兰目光灼灼地看着陈姨娘:“娘,我觉得许多事情都超出寻常地蹊跷,女儿左思右想,也许刘家知道了什么。”
陈姨娘瞪大眼睛:“你仔细说来。”
若兰一边回忆一边道:“按理说他们这样的人家,一个嫡出的儿子要娶一个侍妾生的女儿为正妻,必定会引起家族的极力反对,何况我还是与十六皇子退过亲的,可刘家就静悄悄地答应了我们的婚事。再就是刘璞在宫里与别人的女人交好,公公婆婆首先应该担心他会不会犯了宫里的忌讳使家族蒙羞,而不是在乎我的感受,可他们却出乎寻常地维护我,如果说是刘家家风严明,不允许纳妾,那为何刘璞的两个哥哥妾室通房一大堆,婆母反应平平呢?听婆母话里的意思,两位大哥纳妾时,她并未去安慰两位嫂嫂,可是到了我这里,她不仅三番五次地过来安慰,还亲自下贴把你接来陪伴我。”
“要说是他们看重、喜欢我,女儿自认为我比那些出身高贵的小姐优秀不了多少,他们顶多对我挑不出错处,不至于放低身段来刻意讨好我。”
“我与府里那两位嫂嫂唯一的不同,是咱们王家和刘家沾亲带故,刘璞的祖母是女儿的姨祖母,不过婆母和刘璞的祖母素来婆媳不和,按理说她应该迁怒于我看我不顺眼才对。”
陈姨娘发了一会怔,犹疑不定地问:“你是怀疑他们也知道了蔺相士的预言?”
若兰点头:“我想了许久,除了这个,再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如此对我。娘亲仔细回想一下,那天府里可还有人来?”
事情过去了将近二十年,要说记起那天所有的事情,还真是不可能。
不过就因为蔺相士那些石破天惊的话,让陈姨娘如惊弓之鸟,很久都惴惴不安,对于周围出现的人和事都十分敏感,因此也印象深刻。
“倒是有一件事。”陈姨娘忽然想起了什么。
“快说来听听。”若兰催促道。
“我想起来了,那时你祖母病了一段日子,蔺相士来的那天,她刚刚大病初愈,因此府里有许多来探望的人。不过姨娘身份卑微,是不能出来见客的,那次你跑出来,还是我一时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