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嘴角一直噙着笑,若兰的嘴边也一直挂着冷笑,只是刘母自信心太满,一直没觉察而已。
她认为她优秀的儿子配得上任何知书达理的懂事儿媳,若兰却没有三从四德的恶俗。她执着一世一双人,如果不能,还不如一拍两散。
“娘,我想和他和离。”若兰扑进陈姨娘的怀里,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陈姨娘心疼地抚摸着若兰的头发,想安慰安慰她,可一张口,只觉得言语乏力。
如果她有些私房,再不济,有能养活她们娘俩的一技之长也行,就因为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才会让她的女儿没有底气,只能依附婆家的恩惠过活,连丈夫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都只能隐忍。
陈姨娘的沉默让若兰明白娘亲的心酸,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无奈吧,怪不得世间都偏爱男子,因为你若是没有保护女儿一生无忧的能力,生下的女孩儿命运就由不得她自己掌控了。
王若兰憋了一晚上的泪水,在与娘亲独处的时候喷涌而出,她哭了一阵,眼泪忽然就没有了,她从陈姨娘怀里抬起头,脸上干干净净,和没事人一样,连眼睛都只有眼圈上的一点红,过会就能消散。
陈姨娘惊诧于女儿的变化,连忙说:“虽说月子里哭对身体不好,你心里憋屈也不能强忍着,闷坏了身子更不行。”
若兰淡淡一笑,说:“娘亲,女儿刚才哭,是因为我想你了,你能来陪我住几天,我是喜极而泣而已。”
若兰的话,把陈姨娘说的一愣一愣的,还是杏雨反应快,跑道门口猛然拉开门,她四处瞧了瞧,门口、窗户底下空无一人,并没有人偷听呀。
若兰摆摆手让杏雨过来,说:“你放心,刘家没有人监视我。”
杏雨不明白:“可是为何?”
若兰说:“你且把门关好,你们过来听我细说。”
若兰拉着陈姨娘在床边坐下,问道:“女儿记得娘亲曾经说过一次某位相士的预言,您可还记得?”
陈姨娘说:“是有这回事,你不是说这都会无稽之谈吗,我还怕你泄露出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再也未向你提过。”
若兰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微笑:“娘亲可否再向我说一次。”
自从若兰出嫁后,陈姨娘就把那相士的话抛却了,她只当她女儿是个富贵好命的人,那相士不过是夸张了一些,现如今女儿冷不丁提起,陈姨娘心中顿觉不妙,不过她还是应女儿的要求说道:“那年你还不过三四岁,你父亲的好友蔺相士来府中做客,我正带着你在花廊中玩耍,正好与他走了个对面。他把我当成了奶妈,把你误认为茉儿,他仔细端详了你的容貌,当即一语惊人,说你将来必定尊贵无双,母仪天下。”
“我们母女不受你父亲待见,大房又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害怕这话会为你招来杀身之祸,就不敢回应蔺相士的话,带着你慌忙走了。后来我一直观察大房那边的动静,发现王夫人那里静悄悄的,但是你外祖母和父亲对茉儿更加重视,那时还是德嫔的你皇姑母,还亲自来参加了茉儿的满月宴,我就知道他们相信蔺相士说的是茉儿,这件事就这样被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