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才刚刚开始,可杜书贤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带走了。
常玉春和徐天德找到少夫人商议:“杜书贤就要被带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少夫人也万分着急:“如果只是杜书贤被带走的话倒还不会怎么样。可问题是户部、吏部和工部都是贾姒道的人,要是这些人放在一起调查的话,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徐天德大怒,拿了兵器就要上马:“我去把那胡信截下来,那鸟厮要是不听话,我直接做了他。”
少夫人厉声喝止:“不许冲动!京畿之地是你能胡来的吗?徐天德,你带几个人暗中跟着杜先生,确保他的人身安全就行,非必要不得现身。”
然后回过头又安排道:“常玉春,你骑上最快的马,马上去京都报告贺国公,请他想办法周旋。你要记住,必须赶在胡信之前到达!”
常玉春咬着牙说:“若是把马跑死,我就用双腿,就算是把我跑死,我也要赶在胡信之前到达京都!”
少夫人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聚拢:“去吧,杜先生的安危全在你们身上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夜晚火起的时候,贺章其实就已经听说了一些风声,可这些声音都是胡乱猜测,根本无法找出有效信息。
很快就传来消息说:宰相贾姒道和国舅严松迫不及待地深夜见驾。
贺章也赶在第一时间进宫,与二人在御前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纵然贺章的话内藏机锋,却吃亏在情况不明。
贾姒道和严松二人一唱一和,说了些模棱两可,却又有所针对的话。
以有心算无心,贺章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法进行有效的回击。
直到二人共同推举三部尚书一起调查,贺章才终于确定:是杜书贤出事了。
下朝之后,他才终于接到了常玉春的第一手报告。
烧毁军粮、税粮的祸事极大,他苦思冥想了一天,始终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在屋子里憋得久了,贺章觉得胸口闷得慌,只得上街散散心。
闲逛之际,他看见了一位说书人,艺名唤作“说破天”,讲的正是杜书贤奇谋破北狄的故事。
忽然心中有了主意,他当场掏出一张银票,把这位说书人包了下来:“你的表演我很喜欢,跟我进宫,给皇帝陛下表演去。”
大官邀请,进宫表演,这是何等殊荣?说破天根本不敢拖延,匆忙辞别书座,跟着贺章进宫去了。
说书艺人们当真是有一套,竟然能根据流传下来的只言片语编出一整套完整的故事。
北狄的凶恶、将士们的英勇、杜书贤的智谋,全都被他演绎得活灵活现,有如亲见一般。
说得赵吴德时而悲、时而喜,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愤怒交加。
怒到极处,竟然把面前的一个茶杯砸在地上,摔得稀烂。
说破天哪见过龙颜大怒?当场被吓得跪倒在地,裤子也湿了一大片。
赵吴德也意识到失态了,连忙用眼神告诉贺章:去打个圆场。
贺章喜笑盈盈地把说破天搀扶起来:“不是你演得不好,而是北狄太坏了。皇帝陛下很喜欢你的表演,你先去下面换好衣服,等会儿回来继续表演,到时候少不了你的赏钱。”
说破天被宽慰一番,这才战战兢兢地下去换衣服了。
贾姒道一直留意着贺章的动作,起先不解,随后马上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他连忙将第二天的奏章拿了出来,叫上国舅严松一同进宫面圣。
二人急急忙忙赶到金殿,刚要说话,赵吴德却伸手示意二人:先往旁边站站。
直到说破天把故事讲完,这才轮到贾姒道和严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