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武士的带领下,一起走上了金殿。
赵吴德高高在上地发问:“杜书贤,你的功绩满朝文武皆已经知晓,现在的重点是要调查税粮起火一案,对此你有什么说的吗?”
杜书贤说:“那日晚间,臣巡查军营各处,并无不妥,军粮失火也非我所为。”
贾姒道指着杜书贤手中的烟杆说道:“经过工部调查,现已明确起火原因就是因为烟火未灭,陛下请看,杜书贤手中的烟,到现在他还在抽呢。”
话音刚落,贾姒道身后就响起了一片指责声。
贺章急得满头大汗,压低着嗓子责怪道:“你这烟就不能停一停吗?”
杜书贤淡定的说:“国公不必着急,看我的吧。”
王勇和孙破虏心领神会,把贾姒道一左一右地架了起来。
贾姒道不过是个上了些年纪的文官,怎么可能挣脱两位年轻武将的抓握?
被按得动弹不得,贾姒道只能大声呼救:“快救我,杀人啦!“
严松和一班官员连忙要过来拉扯,被孙破虏虎目一瞪,竟然无人敢上前一步。
孙破虏低喝一声:“我父孙启龙的帐,改日再与你们算!”
左右无援,贾姒道只能发疯似地喊:“杜书贤、王勇、孙破虏,你们要干什么?金殿之上竟然敢公然行凶吗?”
赵吴德也有些看不过去了,愠怒地问:“杜书贤你要干什么,你眼中还有没有朕的存在?”
杜书贤上前施礼:“陛下,臣要向你证明,税粮起火与臣无关。”
赵吴德言道:“你们先放开贾宰相,如何证明朕看着便是了。”
可是王勇和孙破虏并没有放开贾姒道的意思。
杜书贤说:“要证明其实不难,只是怕宰相大人不肯配合,故此两位将军粗鲁了些。”
接下来,贾姒道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右臂被王勇抬高,然后杜书贤抓起了自己宽大的袍袖。
他紧张地直跳脚:“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杜书贤猛力嘬了两口烟,烟锅内的火星顿时明亮起来。
趁着火势正强,杜书贤把一锅烟灰整个扣在了贾姒道的袍袖上。
“列位请上眼。”
所有人凑过来看,只见烟灰很快烧穿了衣料落在了地上。而贾姒道的大袍袖留下了一个洞,洞边残留有点点微弱的火星,很快就熄灭了。
贾姒道心疼地直哭:“这可是云锦的料子,金丝苏绣的工啊,被你毁了呀!”
贺章及时补刀:“贾宰相,你这云锦加上金丝苏绣,一件官服得数千两银子吧。你我同为一品大员,我只能穿得起五十两一件的细布官袍。看看你这一身云锦、苏绣,哪怕是陛下的龙袍都不及你的精细吧。敢问贾大人,你的钱是从何而来啊?”
“是,是,你……”贾姒道四下旁顾,一时语结:“你别打岔,现在说税粮呢。数万石粮草付之一炬,这可是好几万两银子的损失。”
杜书贤看了看赵吴德,重新装了一锅烟,淡定地抽了起来:“辛苦两位将军,放开贾宰相吧。大家都看到了,烟灰连衣料都无法点燃,又怎么可能点燃粮草呢?”
工部赵芝站出来,严词道:“经过现场核查,就是烟灰起火,这一点无可争辩。”
贾姒道重获自由,他狼狈地整理了一下破洞的衣服,挤出两滴眼泪,向赵吴德启奏:“陛下,这杜书贤忒无礼了,竟然敢在金殿上当着圣驾戏弄朝廷重臣,请陛下治其大不敬之罪。”
王勇说:“陛下,臣昨日在摘云楼喝酒,有一个重要发现。摘云楼每到冬季就会售卖一种烈酒,遇到一点星火就可以燃烧,充分燃烧之后几乎不留痕迹。如果有人用大量的烈酒引火,那就真的可以把所有的税粮全部烧光。”
杜书贤抽了口烟:“贾宰相要不要再试试以烈酒为引,用烟灰能不能点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