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日上三竿。
杜书贤缓缓醒来,扭头看向旁边,王菖蒲正枕着自己的胳膊还在熟睡。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欣赏这俏红的脸蛋和粉嫩的红唇。
片刻之后,王菖蒲也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眼睛,见到身边的人,露出迷人的微笑。
“醒了?”杜书贤说:“大约丑时的时候,你累晕了,我就把你解开绳子,让你睡觉了。”
王菖蒲慢慢回忆起了昨天最后的场景:“我几天前还曾专门去请教过奶娘,好像跟她说的不太一样,难道说……”她问:“那昨天我晕过去之后你怎么办了?”
杜书贤无奈地说:“我去洗了个冷水澡,差点冻死我了。”
王菖蒲把脸埋进被子里:“我从没想过竟然会输给男人。”
眼看时辰不早了,二人一同起床。王菖蒲坐在梳妆台前,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擦脂粉。
“诶,老七,”王菖蒲用平生仅有的轻声细语问:“你看我画的眉毛深浅如何,可还时兴吗?”
杜书贤被叫得一愣:“啊?你叫我什么?”
“老七啊。”王菖蒲非常自然地说:“我都查清楚了,你家的名字七代单传,你该叫杜老七。可是你天生识字,到五岁就给自己起了个杜书贤的名字。”
杜书贤坦然一笑:“这都让你查出来了呀。”
王菖蒲说:“你的事情当年轰动了整个南溪府,可我们是官家,不会相信这些坊间传言。直到你后来崭露头角,我们也只当你是天纵奇才罢了。可是昨天你的话真的颠覆了我的观念,我到这时才知道当年的传言非虚。”
杜书贤抚着妻子的长发,好言说道:“你能不能别叫我杜老七啊,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王菖蒲伸出手来勾了两下,杜书贤乖乖地弯下腰,呼吸着秀发间的味道。
二人脖颈相交,杜书贤还怀念着昨天的温存之意:“你还叫我贤郎吧。”
王菖蒲用手勾着杜书贤的脖子,向下一扣,把脑袋锁在自己的脖子上,点着杜书贤的鼻子说:“老娘就喜欢叫你杜老七,你不爱听也得听。”
杜书贤冷不丁被锁住脖子,差点喘不上气来,挣扎了半天才脱出来。
这才委屈巴巴地说:“你变了,你昨天不是这样的。”
不提还好,一听说“昨天”,王菖蒲立刻跳了起来,揪住杜书贤的脖子威胁道:“别以为你偶尔赢我一次就行了,今天晚上,我会让你见到我真正的实力!”
画完了妆,新娘盘起了发髻,两位新人到大堂前拜见父母。
杜老六和李草儿醒得早,和奶娘一起准备好了早饭,只等小夫妻俩出来吃。
王栋一大早就已经离开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说是要去迎接新来的参谋监军。
临走前,杜老六交给二人一串钥匙,那是王栋给小夫妻俩在城外购置了一间小院子。离军营不远,作为他们婚后的居所。
送走了公公婆婆之后,王菖蒲就带着杜书贤回到了军营。
擂鼓聚将,王菖蒲宣布了新的任命:任命徐天德、胡达海为百夫长,下辖兵士百人;任命常玉春为侯长,下辖斥候五十人。
对于这个任命,大家是服气的,毕竟他们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都在等着杜书贤的任命,可王菖蒲却似没这回事一般,对此丝毫不提。
来到王菖蒲的大帐,杜书贤问:“为什么我的兄弟都升职了,反而却不给我任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