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绫罗仍不解地向上望了一眼,不是还有一层吗?甚至那扇造型奇异的门看起来背后还有极宽的一片空间似的。
只是南宫羽的态度显得相当坚决,虽然他温和惯了,但如此这般的样子也仍具有一股不言自威的意味,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好吧……”
今日份的受罪大概也就到头了,那郡主总不可能还有什么幺蛾子。因此下楼的途中李西昂心情实在是很好,连带着游月那些古怪的举动都并未上心。
南宫羽无意间提了一句:“郡主何时和家父见的?自从上次在祠堂分别,我也没再与他相见呢。”
“呃……就是昨日。”
昨日?
南宫羽倒是怔了一下,努力回忆起昨日从祠堂离开后的一系列经历,他直接赶来后院带走了游月和李西昂,本以为绫罗应该离去了,于是又前往大夫院内看望香梨。
绫罗就是那时候见到了父亲么?
父亲也离开了祠堂?
……那么想来应当不生他的气了。
南宫羽于是心中那根说不清道不明的弦忽而放松了下来:“那么父亲见到何蓉姑娘了?”
“见到了……”绫罗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犹豫。
“以父亲的性子应当对这位打败了香梨的何容姑娘相当好奇罢,他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何蓉师从哪里厉害至此……还约定说金丹期时要亲自来指点。我们别说这个了,快些走罢。”
南宫羽发现了她的神色异常,仍温和地应答了句,但随着迈出的步伐越发缓慢起来,一直以来舒展的眉头不由得猛地一皱。
筑基阶……
联系起李西昂转述给他的内容以及李大夫的猜想,他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更为可怕的是这预感若成真,恐怕要颠覆当前太平已久的人间。
绫罗说了那话后就有些心虚,如今看南宫羽的表情骤变更是不踏实,刚要开口:“南宫——”
南宫羽忽然加大了脚步,头也不回地快步下楼道:“郡主抱歉,在下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去找父亲,失礼了。”
李西昂紧跟在他的背后,然而绫罗却并无立场,于是浑身泄了气般扶着栏杆一阵恍惚。
“刚刚吃坏了肚子,你们先走……”沉默了一路的游月终于痛苦地开口,额头淌着冷汗半靠在台阶的扶栏上,“我得去找个茅房……”
南宫羽的脑海此刻全然被那个想法占据了,只是一心要去找父亲求证,而李西昂隐约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懒得纠正游月那粗俗的用语了。
绫罗原本就对除南宫羽以外的人毫无兴趣,于是失魂落魄地独自向前走去。
直到他们陆续离开了藏书阁,藏书阁的门前也终于重归了宁静,只有一个绿色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