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
该不会是不在吧。
念衾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天际,好像这天确实亮了起来,所以掌门难道又回了清云殿?
他走了进去,室内传来一股好闻的馨香。
他循着味道看去,发现有一个香炉,而那香炉上的香火正旺,往外飘着一缕缕轻烟。
按理说,这应该是刚刚点上不久的。
他一步步走近内屋,又看到有那么几缕轻纱飘拂着。
再往前走一点,就听到了一道慵懒疲惫的女声。
“谁?”
念衾止步,赶忙弯下身子,行了个礼,道:“在下念衾,是来给掌门请安的。”
听到念衾这个名字,屋内的女子迟疑了一阵,又道:“请安不是应当到掌门殿内请安吗?”
“况且,每逢十五,不用来请安。”
那月玲真人还说……
念衾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请罪。
“念你初次来不懂事,先行退下吧。”
南诗逸的语气显得十分疲惫,这让念衾有些疑惑。
“是,师傅。”念衾本来想直接离开,却又问道,“师傅可是身体不舒服?”
屋内的人没有说话。
“师傅?”
念衾又喊了几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一边嘴上念着失礼,一边走了进去。
而这一进去,就看到南诗逸身着寝衣,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头顶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念衾急忙走上前去,摇了摇她的身体,却发觉,这人的身体居然烫到这种程度。
—
南诗逸因为练功过勤,又没少使用引魂结印,导致身体承受不住,这才病了。
念衾一时也顾不上男女之别,将南诗逸整个人抱了起来,送到了床上,又去帮她打水,又是帮她烧水煮药。
这么一忙活,居然也忙活了一个早上。
烧退了的南诗逸似乎是身体有了些劲儿,缓缓睁开眼睛。
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儿沾了水的方巾。
她慢慢下了床,走到门口,才发现,院子里有一个少年的背影。
此刻的少年背对着她,似乎是在煎药,那药壶在滚烫的开水下晃着,冒出白色的雾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南诗逸有些诧异,她记得自己是让念衾先行离开的。
念衾回过头,看到了她,没有回答她刚刚那个问题。
“师傅你怎么起来了?”念衾有些意外,“您先躺着吧,我这药马上就煎好了。”
南诗逸的表情淡淡的,她觉得这个徒弟有点傻气,屋子里面是有很多丹药的,何必要花这么多时间去煎制呢?
但转念一想,他应该也不敢擅自去翻她的东西,而且就算是翻了,也不一定会认得这些丹药的功效。
“你先回去吧。”南诗逸头还是有些疼的,她还想再睡一会儿,便朝他挥了下手。
可念衾不太理解,依旧“感人至极”地坚持要把药煎完。
南诗逸的脑袋上好像顶着几条黑线。
“那这药还要多久?”
“再过一刻钟便好。”
南诗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着,反正就一刻钟,随他去吧。
一刻钟很快,那药壶就被念衾小心翼翼地提了起来,往一旁准备好的干净的瓷碗里倒。
褐色的药水缓缓流下,还冒着热气。
他轻轻吹了一下那药,便要端进去。
可这一回头,他发现诗雨阁里多了一个弟子。
碧羽。
此刻碧羽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好奇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念衾眼尖,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子就是那天在玉隐村里看到的那个女子。
“你是……”念衾嘴里念着。
“碧羽,进来吧。”
屋内传来了南诗逸的传唤,碧羽这才停止了看向念衾的目光,走进了屋子里。
只有念衾一个人傻傻地呆在外头,不明所以。
碧羽进去后,她看见南诗逸苍白的脸,不禁担心。
“掌门,您这是……”
“就是最近有些累罢了,对了,事情办妥了?”南诗逸问道,她指的是去玉隐村看望江靖尘一事。
“嗯。”碧羽点了点头,“一切都办妥了,荷包也送到了。”
南诗逸这才宽了些心,毕竟如今除了这样,她再无任何方式去祭奠他。
“对了掌门,外头那位是?”碧羽忍不住好奇道,那个曾经在玉隐村见到的面具少年。
南诗逸这才意识到念衾还在外头。
“他是我刚收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