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把两人提了起来,背靠背放着,随后坐在他们旁边,手中握着天狱剑的剑柄,心神不定的摩挲着。
她在想一件事,明明是她落在了最后,为何晏非白和夏寒殷会突然入梦?
按理来说,晏非白从梦中醒来,短时间内断然不会入睡,他不可能被拉进梦里。
至于夏寒殷就更不可能了,她虽然受了重伤,意志力方面丝毫不逊于某些内力强劲的男子,不可能在他们尚未醒来之前睡下。
唐与言抬头看向楼顶正中央的白色晶体,又低头看了看昏睡的两人,捏紧了手中的天狱剑,一言不发的往外溢着杀气。
明知道这些不对劲的源头都是玄枢阁顶上的这颗白宝石,只要手持天狱剑就能毁掉它,唐与言却不能动手。
机关事小,贸然惊动了他们梦给人困里头的事大。
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僵持在原地。
——
花无间神色微变,一边把随手披上的外衣熟练地穿好,一边问道:“晏公子,你确定?”
晏非白道:“我所言非虚,还请神算子去看一看。”
花无间道:“莫邪,你守在这里,干将随我一同。”
“是,公子。”
花无间伸出右手把莫邪呈上来的天狱剑拿好,“晏公子,劳烦你带路了。”
“嗯。”
花无间做了个手势,干将上前来拉住他的左手衣袖,为他领路。
趁着天将亮未亮之际,三人赶到了玄枢阁内。
一口气上了三十六层,不待花无间说,干将领着人到达了唐与言身边,指引着他的手搭在人的脉上。
没有人敢出声打扰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花无间抽回手,没有开口,先把自己下意识拿过来的天狱剑放进唐与言手里,让其的五指好好的握住它。
而后又招来干将守在这里,自己则与晏非白去第三十五层单独聊聊。
夏寒殷满心疑惑花无间的做法,不过想到他既然选择了合作,没有理由要害唐与言,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守着人。
晏非白问道:“你要跟我聊什么?”
“聊聊晏教主为什么要灭晏家满门。”
花无间的言语仿佛丢下了一个爆弹球一样,炸起了无数碎屑残害。
晏非白:“!!!”
“不可能,叔叔绝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真要是叔叔做的,他又为什么要救我?!”
花无间淡笑,“莫要激动,我所说犯下灭门惨案的人的确是晏教主,但救你的人,却是晏公子。”
若唐与言在此,闻言定然能知晓花无间是什么时候看出来晏温年不是晏温年这件事的——
当年在江虞城,花无间对晏温年的称呼从来不是晏教主,而是晏公子。
晏非白迟疑道:“你是说,他们两不是同一个人?”
花无间反问道:“晏公子可听说过一体双魂?”
晏非白道:“听说过,你是说叔叔的身体里有另外一个魂魄存在?”
花无间颔首笑道:“是,而且这个魂魄,是烈阳势力中的一员。烈阳势力,约摸是阴间下的势力,全是孤魂野鬼,也不知怎么跑了出来。”
他给晏非白透个了底,让魔教那边有了个方向把扣在自己头顶上的锅给查清。
晏非白还没有意识到花无间话里的深意,追问道:“我们家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要让烈阳下如此狠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