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咔啦’。
玄枢阁顶上的白色晶体倏然碎裂,夏寒殷和干将都下意识抬起了头,目睹了碎裂的晶体折射出的夺目光芒。
夏寒殷甚至低喊了一声,“小心机关!”
干将闻言持剑横在身前,随时准备拔剑抵御攻击。
花无间匆忙跑了上来,险些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被后来的晏非白扶住。
他稳住身形,神色不安道:“怎么回事?”
干将恭敬道:“回禀公子,顶上的宝石碎了。”
花无间抬头‘看’去,似乎透过了一片黑暗,看见了白绸布下的眉毛皱起,“毒圣前辈如何?”
干将道:“如刚才一般,并无动静。”
夏寒殷皱眉道:“不应该,刚刚拉你们入梦的应该就是这个白色晶体做出来的好事,被打破了后应当梦就醒了,除非……”
她顿了顿,组织着语言,“除非这玄枢阁内,还有第二个白色晶体,藏在我们无法用肉眼可见的地方。”
花无间笑容渐深,“一把火烧了如何?”
晏非白挑了挑眉,“你不怕被天枢国追杀吗?”
“说笑罢了,玄枢阁的材质单用一把火可烧不掉。”
花无间按照记忆走到唐与言旁边,伸手探了下来,握住她握剑的手,顺着腕把脉。
夏寒殷问道:“与言怎么样了?”
花无间试着用与其冲突的内力探了进去,没一会,试探性的内力就被吞没了。
正当他准备起身时,一段画面忽然在脑海中闪过。
唐与言被与她衣着样貌相同的人,用手刺穿了心脏。
心口,忽然一窒,冰凉的手仿佛被灼烫一样,抽了回来。
——
纯白色的天地中,一个与唐与言衣着样貌相同的人出现在了不远处。
两人同样手无兵刃,一身淡粉色的宫女衣装,如水墨画里的远山黛眉微扬,秋水横波的浅色墨瞳对视着。
唐与言问道:“你是谁?”
镜像勾唇道:“我是你。”
“不,你不是。”
至少她不会在这个时候笑。
镜像道:“你认为我不是你,那么,我是谁?”
唐与言道:“你是谁,与我何关?”
镜像低笑,“是吗?我是你,怎会与你无关呢?”
唐与言面无表情道:“烈阳的人,怎么可能是我?我又不是傻子。”
她指着镜像的眼睛,冷声道:“你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金红色光,已经昭示了你的来历。”
待脑海中的浆糊消失,一切一切的线索串联起来,很快就能将目标锁定烈阳,就像‘晏温年’一样,永远也无法运用真正晏温年的内力具现化如烈火般的颜色。
只是没想到,烈阳下手的方式,会在梦中。
镜像嗤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看看是我能成为你,还是你杀了我!”
唐与言扬了扬眉,“没想到烈阳的人还挺会乘人之危。”
“怎么会是乘人之危?不过为了是帮你登上更高的位置!”
镜像挥拳过来,唐与言尽量以拖延的方式与她缠斗,分心细想着晏温年的事情。
晏温年这么多年能在武林盟的捕杀下活下来,心性与实力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过的,如果说当年他杀得了镜像,或许杀镜像并不是能够抵御烈阳人的最好方法。
现在是在梦境中,想要不被附身,或许破梦才是最好的选择。
“唐与言,与你自己战斗,分心可不是好选择。”
唐与言冷笑,“谁说要跟你打了?你所依仗的,不就是梦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