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子戏弄我,现在没胆了要跑,你算什么男人?”辛慈道。
“跑了不算男人,不跑只能做一个死人了!”凌云道。
裘莺坐在马背上,忍着笑,忽然看到后方的尘土,道:“小姨,先别追了,你看后面!”
辛慈并没有回头,而是勒住了马,冷冷道:“不必看后面了,前面也一样!”
只见这条古道之上,两边黄烟阵阵,大队的人马朝着他们围拢而来。
“这群人是冲我们来的吗?”裘莺问道。
“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恐怕是凡人之间的事情,你我坐山观斗即可,不用插手。”辛慈道,她自信这些人马并非刚才那郡王带着人马卷土重来,因为两边都没有灵气的迹象,更何况那郡王是吓跑的,没见过吓跑的人还能回来的。
果然如辛慈所料,两边的人马,前方即凌云所跑去的方向,全是统一的着装,每人穿着一身黄袍,或腰间悬着一柄弯刀,或嘴上衔着弯刀,面目凶神恶煞,头上寸发不生,个个都是圆滑锃亮的大光头。
另一边来的人马,着装衣饰颜色不一,各种式样,但无不是华丽的绫罗绸缎,一看就不是出自平民之家,所乘的马匹明显不如另一方精壮强悍,显得娇生惯养,速度不如对方,但他们身上的富贵气质远超对方的江湖戾气,中间还有几名女子,看上去像是一群富家子弟乘马出游。
“这些人什么来历,怎么个个模样这么凶巴巴的?”裘莺道。
“不关我们的事,不要浪费气力,别忘了,多杀一条凡人的性命,我们的酬劳要减少多少,这两边合计几百人,若是全部杀光了,只怕这一趟的酬劳都要扣完了。”辛慈算起账来,像个谨慎善于算计的商人。
“可是,你看,那家伙!”裘莺指着那群黄袍之人道。
辛慈早已瞥到了那一幕,嘴角冷笑道:“让他吃吃苦头也好,解我心头的恶气,我倒是看他还如何耍横。”
“万一被人杀了,岂不是亏了?”裘莺忧心道。
“有我在,他死不了,只是也活不了太舒服。”辛慈看到有人能帮自己出气,心里反而一阵意外之喜。
原来凌云为了躲避辛慈无情的刀,正在向前狂奔,双脚玩命地翻飞如轮,却不知辛慈压根没有追过来,他也不敢回头看,生怕与辛慈那冷酷的眼神四目相对,实在是尴尬至极。
前方一阵尘烟弥漫而起,有如风卷狂沙,一阵急促杂乱的马蹄声传来,凌云这才察觉到竟有一大队人马,正急着赶路,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这么多高大雄壮的马匹,万一撞上了自己,一定没命了,凌云想着,回头一看,辛慈压根没有跟过来,远远地停住了马,于是他翻身下了官道,在道旁的杂草中,躲避了起来,生怕辛慈察觉了过来揪起自己,又怕那群人高马大的家伙铁骑将自己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