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伶的情况和她本人说的,基本没什么出入。而且她相公确实病了,据说已经躺在床上七八天。但她家里并没有穷到她说的那地步,还是高门大院仆婢成群。”
“只不过他们夫妻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如今府里当家的是个叫刁雪兰的贵妾,她这个正妻倒是什么都管不着的。”
顾廷仪将温好的酒分别倒了两杯,递给锦瑟一杯:“你叫我查她,是打算真让她去云锦阁做事?”
锦瑟接了酒杯过来,抿了一小口:“绿鞘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以后还得嫁人呢。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好看。”
“为什么不让宝里蝶去?”顾廷仪仰头喝完酒,提起筷子夹了口小菜。
“宝里蝶……是个面冷的,不适合做这个。”锦瑟苦笑,“我再想想吧。”
一晃又是一周过去,眼见就是除夕了,武侯府里四处都重新装点了一番,看着年味十足。大家脸上也都喜气洋洋的,尤其是听雨阁的仆婢们,今年锦瑟额外给封了一个月的月例做年赏,大家干起活来都格外卖力。
不过顾廷仪最近却好像有心事,锦瑟问了,他也只说是朝堂上的事,并未细讲。本来锦瑟不想多问,但是看他闷闷不乐的,便叫宝里蝶去跟连晋打听了一下。
“仿佛是有几人联合参了武侯,说他太过保守,到西南好些时日了,都未取得什么显着的战果。”宝里蝶面无表情。
“西南土司盘踞几百年,那是说打下来就能打下来的吗?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军开拔匆忙,谨慎些是应该的。”锦瑟听了不觉气闷。
可是十万大军在外,后勤补给花费着实不是小数字,之前还花了大笔银子赈灾,国库不充裕,皇帝着急也是正常的。
“马龙那边可有发现什么?”锦瑟看向宝里蝶。
宝里蝶摇头:“户部尚书似乎是得了皇后的授意,去年秋天赈灾的银子一点儿都没敢截留,还专门派人督查发放。虽然不免被地方盘剥,不过比往年的情况倒是好多了。”
皇后果然小心,想来短期内还真抓不到她那边的把柄了。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西南,除夕之夜阖宫宴饮,若是西南还没有捷报,恐怕皇帝心里就更有气了。
顾廷仪不知道顾锡儒是怎么想的,西南形式再复杂也好,哪怕是做做样子,也不能总是不动手啊。可是心里再着急,顾廷仪也无法催顾锡儒。
父亲行军打仗多年,有他自己的考量,不知道那边的实际状况,说什么都是闲的。
饶是心里明白,顾廷仪心里依旧有些郁闷。除夕那天,依然是待在书房里,看着西南的地图发呆。
连晋忽然推门进来,恭声道:“三少爷,四少爷和李姨娘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商议。”
顾廷仪皱了皱眉,他们俩能有什么事,八成又是后宅什么鸡毛蒜皮的狗屁倒灶事。
可是顾廷仪可以不见李惜娘,却不好推了四弟,便让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