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敢拿刀子在别人身上比划了,这种落差让余巽和壬三都有些怪怪的,平心而论,他们并不想让萧安帼做出来这种事情。
但是跟他们想象的萧安帼会告诉灰衣男人她怎么动刀子不太一样,那小姑娘刀尖一勾一挑,就将灰衣男人衣服挑开,露出来里面的里衣。
这个更不行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怎么说呢,旁边的李寻南都没吭,他们能说什么。
在灰衣男人略带惊恐的神色下,萧安帼的匕首下移从他的腰间挑出来一个东西,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你知道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不怕死,不怕疼,却不会不害怕失去。”
灰衣男人看着刀尖上挂着的那个玉坠,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什么?”
萧安帼微微一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对我一无所知,但是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因为你看得到的只有眼前的两件事情罢了。”
将那个玉坠收入了手心中,她才淡淡地将剩下的话说出来:“听从平阳侯的话,保住你的爱人的安全。”
“你……”
在灰衣男人还没说出来什么的时候,萧安帼补上了最后一句:“还有你的孩子。”
萧安帼轻轻吸了一口冷气道:“当然,用女人和孩子作为要挟不是一个君子之为,但是事实是,被平阳侯威胁,或者是被我威胁,没什么不一样,你总要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这就是你的解释吗?借此来说明你比平阳侯要高贵吗?你们都一样,一样!”灰衣男人似是被捉住了痛处,一边挣扎一边怒声道。
萧安帼闭了闭眼睛,手中的匕首猛地下刺,几乎贴着男人的脸插到了泥土里面,盯着他的眼睛道:“人活着不是为了当圣人的,平阳侯已经败了,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孩子和爱人活着,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或者说你还报着期许,万一平阳侯胜了,他就会放过她们吗?你可是把他最重要的筹码给弄丢了的人。”
“他能毫不犹豫地灭了灵山寺,也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你。”
灰衣男人看着自己脸边的那个闪着光芒的匕首,眨了眨眼睛露出来讽刺地笑容轻声道:“你们都一样……”
萧安帼将手中的匕首抽了出来,淡淡地笑着道:“嗯,在审讯人这上面,全天下的人都一样,但是你知道不一样的是什么吗?”
灰衣男人斜着眼睛看向萧安帼,后者站起来道:“不一样的是,平阳侯是威胁,我是在跟你谈交易。”
“交易?”灰衣男人拧起来眉头,你刚刚那一幅样子,和威胁有什么不一样?
“威胁是什么都不用付出的,如果你不从,我就毁掉你在乎的,但是交易是互换的,你告诉我平阳侯的计划,我救出来你们的家人。”
刚刚那模样可不是这样的,余巽看着萧安帼背影,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莫名地失落,他想象中郡主长大之后,可不是雷霆手段的样子。
但是地上的灰衣男人似乎终于有了希望:“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