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在我涣散的目光中邪魅一笑,而后猛地一拍桌,“咚”地一声巨响将我惊醒。
!!!
这一下拍得本就响动很大,再加上我正侧着个脑袋,耳朵贴在桌面上,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振聋发聩。
半个脑袋被震得嗡嗡直转,混乱中有什么东西“啪叽”一下掉到了双膝上,我仰到椅背上定睛一瞧,居然是跟我一样被震得摇着脑袋,白生生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的苏少侠。
“好、好可怕……”苏少侠呜呜哭泣着,嘴里神神叨叨的是叫人听不懂的话。
“好、好轻功……”我抽搐着嘴角由衷赞叹。
难道这家伙一直是悬在桌面底下的吗!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我彻底傻眼了,再看看许安然,这货一脸的风轻云淡地对着我腿部的挂件抬了抬下巴:“喏,苏少侠。”
我靠,兄弟你会读心的吗???!!!
好吧,先不关心这个。
话说苏慕言你是怎么想起来躲到桌子下面的啊?而且你不是个大男人来的吗,躲就躲吧,一直吊着我的腿是几个意思?嘿,你还好意思哭,你哭个什么劲儿啊你,腿给你抱到现在,我还没哭呢,别给老娘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去!
苏少侠在我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中从桌子底下慢吞吞地爬出来,一面委屈巴巴地小声啜泣,一面好像还要再过来吊着我的腿央求我继续讲,我柳眉倒竖,先他一步打断道:“你敢!”
“再讲讲嘛!”他讪讪地缩回手,耷拉着脑袋软声软气恳求。
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实在是杀伤力巨大,我清了清嗓子脸色稍霁,松口道:“唉,好吧,讲归讲,你可不许再哭了——也不许再一声不吭地藏起来,听到没有?”
……
……
“这就是你第二次二话不说就拿脚踹我脸,第三次竟然直接用管制餐具捅我腰子的理由??!!我特么还未成年啊,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挨那位刚毕业的美女班主任打了两次板子以外,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呢!”被愤怒与悲伤冲昏头脑的许安然指着我的鼻子声泪俱下地控诉,“你说居心何在?居心何在啊!”
什么玩意,这就翻脸不认人了吗?少糊弄我了,我极为不爽地磨牙,然后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去:“口胡!你那天明明就摸了我的手!”
动静大了点儿,爱凑热闹的苏少侠也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一脸八卦地蹭过来关心道:“真的吗?真的吗!谁比较主动啊?就摸手吗,还干嘛了?亲到了没有?成亲吉日定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算一算?”
“……”
无语望天。
话说,这位年轻的侠客哟,当初不是你自己跳出来要带我走的么,怎么这会儿剧情发展到了关键时刻,气氛本该剑拔弩张的时候,你却跟个没什么戏份的路人甲似的啊!
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所以你身为一个从小在门派中习武的侠客,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跑去绣荷包啊!!!!!!!!!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不合适吧?这绝对不合适吧?!
姑奶奶就这么没有魅力吗?求你们俩打一架好吗!一架就好!
就!一!架!
给点面子啊……
“我说的只是女孩子而已啊,关你什么事了嘛?”许安然拧着眉毛一脸莫名其妙,“你看你这人怎么尽抬杠呢?”
嗯,很好,不关我事是吗?
“不关我事?”我自是不负所望地反问着狠狠赏了他一记暴栗,神情变得空前危险,“刚刚你说啥没听清,再说一遍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