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姐。”张正义的声音毫无意外，好像早就料到了严小盐会打这个电话。

严小盐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正义总，这么晚打搅你。”

“我听说……”张正义不紧不慢地样子，停顿了好一会，才说：“高家廉找过你啦？”

消息果然够灵通的，严小盐心中暗自佩服张正义的信息网，隐瞒毫无意义，她淡然地说：“是的。”

张正义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说：“是不是谈Alessia？我听说高家廉对Alessia很有兴趣，一路追着简意宁谈合作，追到北京。”

“谈了Alessia。”严小盐没有避讳，直接说出自己疑惑：“不知道简意宁究竟想跟谁合作？”

“你的看法呢？”张正义一贯说话的风格，慢吞吞的，有什么话不喜欢直接说，偏要引导别人说。

“我觉得简意宁在待价而沽。”严小盐只觉眼前一片迷雾，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说：“跟谁合作最有利就跟谁合作，商业决策本该如此。”

张正义追问道：“你跟高家廉也谈过了，你觉得简意宁会怎么判断呢？”

“我不知道。”严小盐老老实实地回答：“既然你知道高家廉找我谈过，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他和安娜姐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ilya和信安时尚公司很快会合并。”

张正义发出一阵阴险的笑声，说：“高家廉的胃口有多大，我清楚得很。他怎么可能对ilya有兴趣，无非是你在ilya，简意宁非常看好你，你，是他跟简意宁合作的跳板。”他的消息确实不是一般的灵通，说的都是内幕实情。

“嗯……”严小盐知道自己处于风暴眼的中央，言多必失，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以静制动，如果张正义真把她作为盟友，不会对她隐瞒的。

果然，张正义开始透露劲爆消息，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正在去简意宁办公室的路上。”

“现在？”严小盐下意识的问道，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临近晚上九点了，这个时候去办公室干什么。她想起上次听他们说过，黑山资本亚太区的办公室在上海，伍千帆常驻上海，便问道：“简意宁到上海啦？”

“我在纽约。”张正义想都没想就说：“黑山资本的办公室不在华尔街，在新泽西一片森林里，离纽约市区有几十公里，现在纽约时间是上午九点，我们约好了十点开会，十几家大型基金的大老板会出席，敲定收购的资金问题。”

严小盐庆幸自己打了这个电话，在高家廉他们的计划尚在襁褓之中时，张正义已经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庆幸归庆幸，她仍然用沉着而镇定的声音说：“那就好。”过度追问，会显得自己很心急。

“简意宁已经跟他们沟通过了，今天的谈判不会太过艰难，预计一整天就能解决问题。我准备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启程回国。”张正义说起了他的工作安排，“这样算，大概三天后，就能够召开ilya合伙人会议。吕操已经向我汇报过最近的一些情况，于娟看来问题不大，杰米应该没问题，吴芳怎么样了？”

“苏冰会配合我们把控吴芳的，这两天我会找机会。”严小盐正好趁机引出苏冰的计划，“苏冰今天晚上找过我，说了他对花牛上市的一些看法，不知道吕操跟你汇报没有？”

“说过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个事情。”张正义有备而来，说：“苏冰的意见很有想象力，拆掉AB股之后，花牛彻底纳入我们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