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和苏冰刚出门，张雁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拉着严小盐，急切地问：“刚才苏冰走的时候说老莫什么坏话啦？”

“耳朵真灵。”严小盐惊叹张雁的敏锐听力，说：“你不都听到了吗？就那么一句话，哪儿是什么坏话啊。”

张雁龇牙咧嘴，恨恨说：“苏冰这个老鬼，一肚子坏水，不得不防啊。”

“你刚才不是一直为郑琳和他和好兴高采烈吗？怎么一下子态度转变这么快？”严小盐对她的一百八十度转弯一时无法接受，忽然想起苏冰说莫如海是老鬼，便笑着说：“苏冰说莫如海是老鬼，你说苏冰是老鬼，说不定郑琳觉得你是老鬼，而莫如海呢，又觉得郑琳是老鬼。哈哈，你们两对活宝都是老鬼，四个老鬼分成两对，捉对厮杀，有意思。”她的想象合情合理，连自己都赞叹不已，忍不住鼓起掌来。

张雁气哼哼地打了她一下，说：“四个老鬼加起来比不上你，你是天下第一老鬼。”又说：“苏冰那个老鬼送你的酒呢？给我喝一点。”

严小盐指了指书房，说：“你全都喝了吧，肯定比你那条项链贵。”

张雁“哈”了一声，“嗖”的一声，像一道光闪过，从严小盐眼前消失，等严小盐回过神来，她已经拿着那瓶消失的酒厂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边看中文标，一边感叹：“这酒有什么好啊，跟我上次拿的麦卡伦比，好在哪里？怎么那么贵？”

“没见识。”严小盐白了她一眼，说：“一两万的酒算什么呀，几十万的酒多了，今天下午高家廉请我的喝的酒起码四十万。”

张雁撇撇嘴，说：“又没人请我喝那么好的酒，就这酒，已经是我喝过最贵的酒了。我是丫鬟命，哪儿像你呀。”

“你的挚爱老鬼莫如海不是很喜欢喝威士忌吗，他没让你喝点好酒啊？”严小盐算是跟老鬼杠上了，扭住不放。

“他是打工仔，哪喝得起几十万的酒啊。平时喝的最多的就是麦卡伦十五年，咱俩在宾馆里喝醉那次，我就是从他酒柜里拿的酒过来。”张雁往厨房走，说：“我真得尝尝好酒，哎，你也陪我喝点啊。”

很快，张雁拿了两个杯子出来，分别倒上，严小盐说：“我陪你喝一点就行了，下午才跟高家廉喝过，晚上又跟苏冰喝，我都快变酒鬼了，你看，苏冰那个老鬼过来送礼物，送郑琳手表，送你项链，送我酒，真是气死我了。”

“哈哈……”张雁装模作样闻了一下，小抿了一口，连声感叹，说：“好酒，好酒。”

严小盐见她假模假式的样子，忍俊不禁，笑着说：“看不出来啊，跟着莫如海，品位不俗嘛。哪像郑琳啊，不思进取，喝酒只喝啤酒，见了只手表就双腿发软，在苏冰怀里小鸟依人的样子哟，自己说过的狠话忘得一干二净。”

“唉！”张雁一声叹息，说：“上次我就跟你说过，我和郑琳，跟你不一样。你命好，你自己就是豪门。我们呢，只能靠男人。你问我知道苏冰要来吃饭为什么那么高兴，我是真的为郑琳感到高兴，有苏冰，她的人生完全不同。你也别看不起郑琳，莫如海要是送我一只积家约会，我也双腿发软，我也小鸟依人。”

“苏冰要过来吃饭，怎么郑琳都不知道，你先知道了？”严小盐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买的羊肉，让郑琳带过来不行吗？还叫你去拿过来，怎么回事啊？”

“咳，我中午跟莫如海吃饭，刚吃完，吕操跑来找他谈事，他们在楼上咖啡厅谈，我到楼下美容店做了个SPA。完了上去的时候，苏冰也来了。莫如海说，苏冰专程买了羊肉，让我带过来涮，我中午跟他说过晚上过来吃涮羊肉，本来我是准备自己去商场买一点的。”张雁复原的事情全过程。

严小盐仿佛看到了几个猥琐的老男人密谋的场景，她冷笑一声，说：“莫如海没告诉你，他们商量了些什么啊？”

“没有啊。”张雁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天真的光芒，说：“男人谈那些事，我去掺和什么呀，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我本来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