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芒换上拖鞋进屋,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中年妇女喊道:“妈,在看什么电视呢?”
“芒芒回来了?”
郑母起身掸掸郑芒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把她头发拢了拢,上下相了相,道:“是不是瘦了?”
从厨房里拿了块桂花糕出来,道:“刚做得桂花糕,还热乎呢……”
“谢谢妈!”郑芒笑道。
“这孩子!”
郑母也笑着说:“都自家人,还说什么谢谢。”
“爸爸和弟弟呢?”
郑芒问道。
“你爸你还不知道,不到月上中天你能看到人?你弟弟在上边打游戏。”
郑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楼上大喊。
“郑种,你姐回来了,快点出来!都是快要实习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玩游戏,就不知道把时间用在正道儿上!”
“来了,来了,我这打团本呢,打完了就下来。”
里屋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
郑芒的父亲是ZX部的副部长,四十七八岁的年纪算是踩在点儿上。
郑芒的母亲是京城市妇联的一个处级干部。
中国有很多魔幻的机构。
比如妇联。
妇联这个地方虽然门可罗雀,但只要是懂事的人,都不敢小瞧。
原因很简单,她们虽然不是大领导,很多却是大领导的领导。
……
郑芒的弟弟叫郑种。
姐弟俩的名字是他爷爷取的,就这名字就知道她爷爷的出身来历。
郑种读的是名校,而且是京城人民心中的四大名校之首——人大。
他们这个班的学生不少都是郑种这样的二代三代,歪瓜裂枣的凑了一桌,专业很厉害——哲学。
有伟人说过,让一帮没有进入社会的大学生学哲学,那就是耍流氓。
他们这个班教学质量垃圾得一匹。
最主要的还是生源太差,学风也够糟糕,逃课的甚至比上课的还多。
有一次,学院领导亲自巡查教学情况,被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领导走到郑种所在班级时,由于不是专业课,而且还下着暴雨,他们班竟然只有13个学生出勤,其中4个还是陪男(女)朋友上课的别班同学。
反正郑种大学三年就是混过来的,基本上只做两件事:睡觉、打游戏。
生活就像照镜子,以玩笑的心态对待一件事情,一定会收获很多玩笑。
随便说一件郑种同学的玩笑。
在考英语四级时,他节衣缩食请来一个枪手代考,而且还找人做了个假身份证。
那枪手是本校已经毕业的学长,正在读本部的研究生,碍不过朋友面子,又想赚一些外快才来代考。
不过这人一倒霉吧,放个屁都特么能砸着脚后跟儿。
枪手竟被分到考场最前排,就搁监考老师眼皮子底下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