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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草丛里面的阴影动了动,像是被风刮得一般,此时一道特别瘦弱的身影自草丛子里面爬了出来,他的模样不过是十一二岁,连个帽子都没有,是最普通的粗使小太监。
“梅城……大捷?!”
他喃喃自语了一阵儿,虽然不明白符公公为何要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却下意识地知道自己这是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的眼神一变,撩起了下摆便朝着门外跑去,那里,是他的认下的爷爷当差的地方。
太监们就是这样,外面瞧着像是拧成了一股绳,其实底下的阴司数不胜数,符白如今风光着,不晓得有多少人看他不顺眼哩。
张柏赫也是凭着这种心理,游刃于几道势力之中夹缝生存,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而他这次也非常幸运的,抢在事情没有办法再有转机之前,知晓了这个消息。
三百四十八
“叩叩叩。”
夜半三更,驿站的客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那床上的信差,原本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着想着明儿个一早她进宫面圣后会发生的总种种。兴奋的睡不着觉,一听到敲门声,登时便从床下起了来,抹黑,将鞋子套在了脚上,推开了门,上下打量了门外站着的四五个拿着火把,官差打扮的人,问道:“你们是谁?”
为首的人手里面正拿着个画卷,见他出来了,身手利落的将画卷抖开,比对了一下,笑道:“收拾收拾东西,随我们走吧。”
“你们等等。”那信差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你们说让我走,我便跟你走吗?先将证件叫给我瞧瞧!”
为首的人好脾气地从怀里掏出个令牌来,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又收回了袖子里面,手臂顺势的在前面一摊,弯腰:“请吧。”
信差其实并没有看清令牌上到底写的是什么,毕竟不识字,但瞧着他们一口的官话,那令牌看着也不像是假的,心里面估算了一下对方应该就是上面派过来的人,便放心大胆的随对方走了。
三刻钟后。
七八个穿着五城兵马司服饰的人骑着官马,手里面握着火把匆匆赶到了城门口。
方才拿信差任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叫那些人将城门打开,可那人不过是举起手中令牌在他们买面前停留片刻,这些人便不敢阻拦,听话地将门打开,放他们出城。
这行人跑出去之后也没有走远,而是直奔驿站,急匆匆地砸开了其中的一扇房门,见里面空无一人,手握长刀的副统领登时便厉声道:“这屋里面的人呢?”
之前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信差的小兵一开始见他们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想上前阻拦,此时见屋子里面没了人,自己到是率先慌了起来。
“奇怪了,这人刚刚我走的时候还在屋里面躺着呢,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呢?”那小兵。将烛台点燃,在屋子里面扫了大半圈,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又自言自语道。